武松皱眉道:“是不是有人欺负哥哥?哥哥告诉我,我与哥哥出气!”
武松边说边要从床上弹起来,就要去为哥哥报仇。
武大叹气,轻轻按住高大的武松,道:“你这性子也要改改,动不动就要与人动手,有一天吃了大亏可怎么办?你虽然武艺高强,身强体壮,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总有比你厉害的,你总要吃亏的,若想要不吃亏呢,就是要尽可能的不惹事。你现在已经成了县里面的都头了,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呢?”
武松忙道:“哥哥不用担心兄弟我,兄弟已经不是那样鲁莽的人了,知道分寸,打人从来不下重手,只是给他个教训,他若是不依不饶,我才狠心打他。”
武大摇摇头,道:“不管那个人该不该死,你都不该去打他,他犯了罪,是应该惩罚他,但这是官府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去管了这些闲事,只怕是要惹祸上身,就跟上次一样,咱们兄弟俩被迫分离,这才相见,这年头虽然是太平盛世,但对于咱们也不是那么太平,咱们还是惹不起别人,那些惹不起的人,咱们尽量躲着走,你成了都头,也要这么做,这世上的人那么多,也多的是比咱们厉害,有权势的人啊,你听说了吗,那林教头都被人陷害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武松问道:“哥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
武大也直截了当道:“想让你从那县衙里辞了,别做都头了,咱们也离开这儿,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人待的。”
武松听了更是奇怪,忙追问道:“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哥哥你不用怕,把那人告诉我,我去与他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哥哥你也不用管那人是不是富贵人家,考虑咱们打不过人家,这理字还是要讲的。他若是不讲理,我就告诉这个字是怎么写的。”
武大忙道:“你别这么想,你也赶快辞了县衙里的活,否则会有大麻烦,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你也别想跟别人家讲理了,这世道,不是你有理就能活下去的地方,倘若是个讲理的地方,前几年你也不会被逼得离开清河,我也不会来到这儿,我们应该会在老家里生活的好好的,可就是因为那一群不讲理的人,我们来到了这个以前不会想到的地方,你也在江湖上漂泊了许久——”
武大越想越觉得妻子潘金莲的话说得对。
如此看来,几年过去了,兄弟武松还是以前的那个兄弟武松,热血并未凉透,遇到不平事还是会一股脑冲上去,不会考虑自己的处境,这样的性情如何能够在如狼似虎的县衙里生存下去?人都说好人不进县衙,只有犯了事和天性品行不端的人才能在县衙里混下去,好人是绝对混不下去的,兄弟继续待在那里,迟早会出事的。
妻子潘金莲说的那些只怕都会实现。
他不能亲眼看到那些事情发生,他要让兄弟武松还要好好的。
武大直接道:“你今天就去辞了这活,也不要做了,我这几天卖完炊饼,等天气好些,咱们就搬走——先回老家看看,也好几年没有回去了。”他掐指一算,可不是好久没有回去了吗?只怕是连回去的路都忘了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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