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渐渐收回了笑容,话语也变得意味深长,开始不那么充满善意,“我看着娘子说话走路,也都和以前一样呢,有什么不能坐活计的?娘子你以前即使是生病,也要到我这老婆子那儿去做活计呢,现在如今又不能了?是娘子不想见到我这个老婆子了,准备以后也不合我这个老婆子来往了?还是真正的病的拿不起针线了呢?”
思齐忍耐着烦躁的情绪,道:“干娘多虑了,干娘一直那么照顾我,我哪里会不愿意见到干娘呢?我和武大来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干娘,我俩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欺负呢。”
王婆哼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就好,也希望你能够记住,我老婆子虽不是个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坏人,别人若是我这老婆子好,我老婆子就对别人加倍的好,可别人若是忽悠我老婆子,戏耍我老婆子,那我老婆子也不会怕他,也会加倍讨还回来,老婆子没有什么别的本事,睚眦必报算是一个小小的本事,我相信娘子你不是这么一个人,你和你家那个武大郎啊,都是一样实在的人。”
思齐道:“还望干娘能够理解。”
这王婆几次来都是带着些许的畏惧和讨好的意思,今天来,说的这些话,却没有之前的语气,还带了些许的强硬。
看来这王婆是有备而来。
王婆叹道:“我是能够理解娘子,可还望娘子能够理解我,也能够知道我这个老婆子的心意,我是这样真心为了娘子好,不愿意娘子过得苦,我对武大呢也是抱有善意,觉得他是一个不容易的好人,也是一个真正的不可多得的好人,所以对你们夫妻呢,也是能多照顾就多照顾,可是这些时日呢,我却觉得娘子在有意与我疏远,似乎是在故意躲着我,不知道我老婆子做了什么让娘子生气了——还有武大,也是,好几天都见不到人,这也是在躲着我老婆子?老婆子真的是又气又羞又恼,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我们如此和睦的邻居如此疏远。老婆子也就想着找空闲时候跟你们两夫妻谈一谈,看看到底是有什么误会。这几日没有看到武大,我以为他也病了,没有见到他上街卖炊饼,这在以前是绝对看不到的,一天没有看到他,两天没有看到他,老婆子就着急了,这真的是没有过啊,老婆子也算是有点点人脉,便托人到处打听武大郎去哪儿了,潘娘子您你知道老婆子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什么消息?”思齐忙问道,也彻底放弃了转身的念想。
王婆故作神秘道:“听说武大在邹员外家里做炊饼,人家好吃好喝的款待他,他看到了人家家里有钱,也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所以竟然起了歹心,竟然要那人家家里的值钱的东西,却被人家家仆逮个正着,现在正压在邹员外的家里,邹员外正在考虑要不要将那武大郎送官呢。”
思齐并不相信武大郎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武大郎怎么可能去偷别人家里的东西呢?
他被别人偷东西还差不多,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会被别人偷,但他武大郎哪有那个胆子啊,就是他的身体状态也不会让他盗窃成功啊,所以他绝对不会产生盗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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