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百转千回,想了又想,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不狠下心来,怎么能够得到美人呢?
西门庆咬咬牙,道:“——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王婆道:“可知好哩。这是斩草除根,萌芽不发;若是斩草不除根,春来萌芽再发!官人便去取些砒霜来,我自教娘子下手。——事了时,却要重重谢我。”
西门庆道:“这个自然,不消你说。”便去真个包了一包砒霜来,把与王婆收了。
西门庆叮嘱道:“我教你下药的法度,他若毒药转时,必然肠胃迸断,大叫一声,你却把被只一盖,都不要人听得。预先烧下一锅汤,煮着一条抹布。他若毒发时,必然七窍内流血,口唇上有牙齿咬的痕迹。他若放了命,便揭起被来,却将煮的抹布一揩,都没了血迹,便入在棺材里,扛出去烧了,有甚么鸟事!”
西门庆说罢,自去了。王婆把这砒霜用手捻为细末,王婆将这个药好好藏在自己怀中,然后等到比较晚的时候,去到隔壁武大郎的家里,敲开了武大郎家的门。
开门的是小恽哥。
小恽哥见到武大郎被西门庆打倒了,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便主动提出要守在武大郎身边,照顾武大郎,同时也是为了给嫂嫂分忧,让嫂嫂不要那么劳累。
小恽哥在屋子里呆久了,心情涣散,非常悲伤,他感到武大郎可能是时日不多了,胸口闷得很,便出来散步。
正巧听见人敲门,他只道是大夫来了,因为大夫说了,晚上会过来看看,便看也没看,问也没问,直接打开了门。
可开门以后,看到的却是王婆,小恽哥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本能地想要关上门,却被那老谋深算的王婆钻了空子,直接闯了过来。
王婆陪着笑脸,道:“我来看看大郎,你个小孩子也在这里,难为你十分费心,还想着你大郎哥哥。”
恽哥很讨厌王婆,认为如果不是王婆,武大郎也不会受伤,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讨厌极了王婆,一直想要把她赶出武大郎的家门。
王婆已经进来了,自然不会轻易的出去,尤其是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她更加不会出去。
还好她留了一手,她拿出来不少的补品,交给恽哥,叹气道:“谁能想到大郎和西门大官人出了点误会,以为他家娘子与西门大官人幽会,直接冲了上去,破坏了人家的好事,也都是误会,误会啊,也是我老婆子没有拦住大郎,让大郎破坏了西门大官人的好事,这我也是愧疚万分,所以拿了些补品给大郎,你也吃点,你看看你瘦的跟只猴儿似的。”
说着,王婆就拿出来了带来的补品,种类不少,把恽哥给惊呆了。
王婆继续掉下鳄鱼的眼泪,叹气道:“我和武大郎是多年的邻居,最是知道大郎的为人,大郎善良老实,今个儿遭此不幸,真真是误会,我改日一定去到那西门大官人府上,和他好好说道,让他亲自来给大郎赔礼道歉,奉送上大礼,你平时陪着大郎的时候,也让大郎多宽宽心,让他被那么生气,人若是很生气,这病啊,也就不容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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