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切垮的废料,行话叫做鱼缸料,毫无凋刻价值,工费都比料子贵。
“嗨,我们也不为了保值,就是凋出来摆在家里传家给子孙后代,赌,是有危害的。”
于敬亭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气得穗子脸颊鼓鼓的,哼,不要理他了。
可是没一会,她又拽着于敬亭兴致勃勃的去别的摊子看。
她自己赌,不让于敬亭参谋了。
有涨有垮,赢多输少,玩得还挺高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沉迷这个,乐在其中了。”穗子抱着她赌赢的俩块小料子。
切开的那一瞬间,以小博大的爽感,真是会促进大脑多巴胺疯狂分泌,怪不得会上瘾。
这里面的人,多少又是为了这个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
“但是我的观点始终都是一样的,赌石合法,又被赋予了很多雅致的意向,甚至还形成了特有的文化,但我觉得,再多的美化,也不能掩饰这里面的黑暗。”
穗子的眼扫过这档口里来来往往的人,在老板们一声声发财的吉祥话里,破坏了多少本该幸福的家庭?
珍爱生活,远离这玩意,以小博大,每个人进来时都这么想,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可问问四爷这种做玉石生意的,他们漫长职业生涯里,见到几个幸运儿?
穗子能记得关键的几个玉王,还不是因为数量太少?就因为少,才能成为传奇被人津津乐道。
“小陈儿啊,你先把你手里的这些玩意人丢了,再来跟我上价值——你不觉得你这样倍儿虚伪?”
于敬亭都看不过去了。
这小娘们啊,嘴里一套,做一套。
她自己玩的比谁都快乐,还说上大道理了?
穗子理不直气也壮,反驳:“我自己凭本事拿到的,凭啥丢啊?再说了,我之所以玩的开心,是我知道底线,我也有把握,如果咱俩就是工薪阶层,如果我没有,那啥,外挂,我会玩?”
这倒是真的,她要不是有重生的外挂,她是绝对不会用自家全家的幸福赌明天的,但既然老天给她外挂,富谁不是富,谁发财不是发?
“有钱不赚王八蛋!走啦!”穗子玩得差不多了,就奔着张家的档口去了。
这一条街都是张家的地盘,最大的档口被张家把控着,其他小的,都要给张家交入场费。
张家这边的石头贵,所以围了很多人,穗子夫妻穿得跟要饭似的,还背了个大丝袋子,往人群里一挤,很快招来嫌弃。
“哪个不长眼——呃,您随意。”被于敬亭瞪了的路人,吓得堆起笑,默默地转身让于敬亭领着穗子进去。
衣服可以伪装,但眼神是藏不住的,于敬亭这号人,看着就不好惹。
俩人刚挤到前面,就见站在档口前的男人哈哈大笑,档口的伙计跑着去放炮,这是赌了大涨。
这男人心情好,一抬眼看到穗子夫妻了,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丢给于敬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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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买俩馍吧。”
“噗!”穗子没绷住,看自己男人脸都成黑色了。
所以,这是被人当成要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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