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一怔。
前世她曾经弹奏过筝曲,可从来没有弹奏过这“银瓶破”。
前世她弹奏的,大多是一些清雅柔和的曲子。
牧倾远自然也没和自己评议过曲子的好坏。
这支“银瓶破”是姜妤的师傅所授。
师傅教她时,带她爬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指着山坡上堆积的大小石块告诉她,曾经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踩着自己和同伴的血和骨,才爬上了这座山。
那时年幼的姜妤好奇地问:“师傅,你是哪块石头啊?”
白发苍苍的师傅抚摸了下她的头顶,慈祥地微笑道:“傻孩子,师傅要是变成了石头,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
想起自己的师傅,姜妤情不自禁地肃然道:“这支曲子是先师所传授。”
牧倾远沉默了一下:“也是,女子怎会上过战场。”
姜妤的心头涌起一阵不快,她想驳斥牧倾远的这种说法,可她又不想把自己师傅的事情告诉他,这是姜妤自己的家人,不足为外人道。
马车内又陷入了沉寂。
好在明熙宫很快就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高义过来打开车门,见姜妤等着要下车,脸上不免有些失望。
“多谢皇上载臣妾回宫,”姜妤想了想,还是道了谢。
“姜贵人不必客气,你刚才让朕听了如此精彩的筝曲,这就算是回报吧。”车内的人说得云淡风轻。
姜妤顿了顿,下了马车。
她目送马车驶远,走到明熙宫的大门口,推了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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