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赃物”由牧倾远这里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牧倾远坐到窗边,注视着姜妤手中的镯子,微笑道:“姜贵人没拿到赢下来的那三万多两银子,本钱还是要还给你的。”
姜妤还在发呆,听到他的话,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下来。
原来他让高公公去押五百两银子,并没有真的打算赌赢啊,只不过是为了日后好有证据抄了针工局赌庄的老窝。
亏自己还操心过他血本无归的“惨状”。
人家不过是用五百两银子为饵,钓出了一条大鱼罢了。
若是姜妤输了,针工局的那伙人自然是赚得盘满钵满。
若是姜妤赢了,那伙人不管拿得出钱拿不出钱,都是铁一般的证据。
姜妤的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笑,却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竟是面前的这个帝王算计的对象。
不,不对,前世的自己,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部分罢了。
今生,他似乎更高明了些。
“朕知道,姜贵人看到这支镯子,难免心里会不高兴,所以一上来就敬了姜贵人一杯,算作赔罪。”牧倾远察言观色道。
姜妤的内心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虽然对牧倾远的心思深远和不见底的深沉早有思想准备,但前世他从未亲口告诉过自己他的任何想法和计划,一切都是自己事后的猜测。
由牧倾远嘴里亲口说出来,好像让人更加难以接受一些。
甚至连月色也不那么明亮清澈了。
“唉。”牧倾远见她绷着脸不说话,叹了口气,“看来朕的赔礼还是太轻了,姜贵人想要什么,只管说就是,只要朕有的。”
姜妤一挑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今晚这月光亮得邪门,照得牧倾远转性了?
“那皇上就把臣妾赢的银子都还给臣妾吧。”她提了一个自认为绝无可能被满足的要求。
果然牧倾远的眉头一皱,似乎是为难的样子。
“按说这些银子也不算大数目,不过已经充了公,就不好再拿出来了。”他沉吟了一会,忽然展颜笑了笑,“朕想到了。”
他站起身,背过身去,很快他就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块用绳子系着的白玉牌。
“这是最顶级的和田白玉,勉强可以抵上万两银子吧。剩下的嘛,就算作朕答应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姜妤有些迷惑。
而且,这块玉牌不会是他刚从自己身上摘下来的吧?
牧倾远托着白玉牌,走近了她,很快站到了坐着的她面前。
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月光,让姜妤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压力起来。
“这个承诺就是,无论何时你拿着它来找朕,朕都可以立刻答应一个你的请求。”牧倾远的嗓音低沉,绝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姜妤有些发晕,不过她感觉是牧倾远有些晕了吧。
作为帝王,他算计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他把镯子还给了自己,还敬了自己酒当赔罪,这已经算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了,没想到后面还有……
这还是那个抠门的牧倾远吗?
牧倾远见她的黑眸里充满了疑惑,不由失笑:“姜贵人竟然不相信朕不成?”
他的唇角微弯,双手一动,姜妤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手里的那枚玉牌已经挂到了自己的颈上。
“这回你信了吧?”牧倾远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无奈。
姜妤望着胸前的玉牌,再看看面前的牧倾远,忽然展开一个灿烂妩媚如月光般的笑容:“那臣妾可不可以让皇上马上兑现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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