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捧着茶一饮而尽。
这才觉得火烧火燎的嗓子稍微好了一些。
兰心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点点头:“娘娘这是退烧了啊,张太医的药果然灵。”
“我发烧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姜妤望了望窗格,外面似乎还亮着,可自己又好像睡了很久。
“娘娘是昨天晚上发烧的,现在……现在过了午时了吧?”兰心有些不确定,“对了,张太医正在外面侯着,既然娘娘醒了,奴婢请他进来替娘娘再看看。”
这是过去一天了啊。
“那宫里桂花林那边谁看着?”姜妤想起了修房子的事。
兰心笑道:“娘娘病了还操心这些?放心,杨贵人一早就来了,她领着福贵哥他们看着呢。”
“她来看过娘娘,只不过娘娘睡着,没见着,这儿还有她留的药粉呢!”兰心指了指一旁的一个白色小瓷罐。
张太医进来,替姜妤把了脉,嘱咐再吃一天的药,内服的药就可以不吃了。
他又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盒:“这是祛疤膏,伤口的血疤脱落后就可以擦这种膏药,以后肌肤就能平复如初。”
姜妤见那个盒子本身就很精美,应该价值不菲,里面的药膏应该更值钱了。
“张太医,这药膏……”
“这叫‘白玉膏’,是外邦的贡品,姜贵人只管放心用。”张太医以为姜妤疑心药膏的来历,便对她解释。
姜妤看了看长着一张忠厚脸的张太医,想问他怎么就这么大方,把这么好的东西给自己用了。
要知道太医可多半都是人精。
“张太医,我这个伤是屋檐掉下来的砖瓦砸的。”
“微臣知道,微臣会这么写的。”
“这药膏太贵,只怕将来我这儿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回报张太医。”
“微臣医者仁心,不求娘娘回报的。”张太医低眉顺眼道。
“那就多谢了。”
“娘娘不必谢微臣。”张太医咧嘴笑了笑。
姜妤微微抬了抬头,对风铃道:“风铃,送送张太医。”
张太医今天来没有带医女,风铃送他出了明熙宫的大门,他便自己提着药箱,往太医院走去。
走到一半,张太医忽然想起来,不应该马上回太医院,还应该先去一个地方才是。
他在一个岔路口折到了一条小路上,穿过小路,就走到了去往朝阳宫的大路上。
过了一会,他已经站在了朝阳宫前。
昨夜,他还是跑着过来的。
昨天本不该张太医值班,不过他在太医院研读一本医术,看着看着就晚了。
宫门下了匙,他也就懒得出宫,干脆就在太医院的值房住了下来。
张太医正准备熄灯就寝,忽然太医院看门的小太监跑了进来,说有个娘娘突然发烧了,让值班的李太医去看看。
同屋的李太医睡得正香,被吵醒了,一脑门子的不痛快。
“行了行了,快去准备药箱,再把今天值班的医女也叫起来。”李太医揉着太阳穴,“是哪个宫的?”
“是明熙宫的姜贵人。”
“明熙宫?”李太医叹了口气,“完了,走过去至少得小半个时辰!”
谁知,他的同僚张太医却拯救了他的瞌睡虫,“李太医,你接着睡吧,反正我也不困,我替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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