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妃妤一下楼便见着叔侄打闹,尴尬的打断:
“那个啥,江御之他,是去奶奶那儿了吗?”
江潮啊了一声点点头,看了眼墙壁的钟,“噫?这快半小时了怎么还没回?”
池妃妤眉头一皱,看了眼时钟,连拖鞋都来不及换,拎着高跟鞋便要往外冲。
突然,衣袖便被一道微乎其微的力道扯住。
江肆野揉着通红的兔子眼,幼态圆润的眸子里噙着泪雾。
“二叔他欺负我,他说,爸爸不爱我了……漂亮姐姐,宝宝好委屈哦……”
“宝宝乖。”
池妃妤拉开他的手,敷衍轻哄:“你先憋着等会儿难受,我先去看看你爸。”
江肆野:……
“哇!!!!”
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主楼,引来了林煦。
江**笑出声,使坏的捂着他的嘴在拿开。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哇哇”声,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林煦、江肆野:……
这玩意儿怕不是个傻子吧?
……
老夫人的院子内。
江御之挺直背脊跪在正厅中央。
那一副我没错的模样,看的老夫人是又心疼又气恼。
最终,老夫人放下茶盏,看向江御之,“知道错了没?”
“知道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里的火也消散了不少,便又问:“那你下次……”
“下次还敢。”
江御之平静认真的看向老夫人,“是他,绑我儿子在先,又险伤我妻子在后,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已经对他宽容了。”
“江小二!”
一番话,让老人重重拍桌,噌的站起,以往的温柔形象,此刻全然退散。
“你翅膀硬了,要气死我是不是!”
江御之睫羽微颤,低下头一副乖巧听训的姿态。
一旁的管家也是第一次见庄九初生这么大的气,赶忙上前帮着顺气。
老夫人缓了一下,在管家的搀扶下重新坐下,端起茶盏抿了口。
“得亏这次是你父亲。
万一是江轻舟,就你拿木仓指他的那一下,整个九洲都不会放过你。”
老夫人说的很平淡,脸上多了丝倦意和沧桑。
“我知道。”
江御之缓缓抬头,微微泛红的双眸坚定、决绝,不容改变半分。
“但不管是谁,伤我妻儿半分,我还是敢。”
“你真是……”
老夫人像是泄了气一般,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睁眼时,沧桑的眸子已然多了湿意。
“好好跪着,跪到明天早晨回去。”
说罢,老夫人便被管家搀扶着准备站起身。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引得众人视线跟着看过去。
“奶奶,孙媳来晚了,孙媳有罪。”
池妃妤在门口换上高跟鞋,进了正厅便跪在江御之的旁边。
一身傲骨、即使濒死受辱也不屈膝求饶的女孩,第一次双膝跪地。
即使跪下、嘴上说着认错,背脊,却和男人一样挺得笔直。
“奶奶,是孙媳没有照顾好小肆野,都是孙媳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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