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吕琪咬着牙站了起来,尖叫道:“好!我上!”然后艰难的爬上了梅花桩,继续蹲马步。武馆杂役给她重新换上三碗水。
习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情况仍然不乐观,看吕琪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晃出水来,到时候又要加罚,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还有曹媛,习择肯定这个女的要是给逼急了,拍拍屁股就走这种事情她绝对是做得出来的。反而是张夏花习择最是放心,她是个外表柔弱乖巧,实则内心倔强坚强的女孩。
“唉!算我倒霉。话说起来,武馆这样的教学也太不合理。这不是硬把人往死里熬磨吗?这样有意思嘛!”
这样想着,习择深吸一口气,心里念叨着“冥想冥想”。若是换了平常时候,习择立马就可以进入冥想状态。可是现在习择腰上挂了一千五百斤,还顶着几只碗,精疲力尽不说,又累又饿,无论是**还是精神上都承受着巨大的负担与煎熬,想要进入冥想状态自然是千难万难。即便习择只是想进入半冥想状态。
习择意图很简单,就是利用念力透透的帮助另外三个“室友”稳定身上的水碗,减轻负重的重量,至少保证接下来不会有人再把水晃出来。虽说用“绝对领域”最好,可是这东西毕竟消耗精神过于巨大,也持续不了多久,再说这种保命的神通,用在这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习择顿是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本来还有些躁动的心神奇般的就平静了下来。
要习武,需用心!
在一种极度疲累,仿佛丧失了对身体控制的朦胧幻觉中,习择不由的想起这六个字。
用心?
怎么用心?
本来这是听起来很傻,细想又觉得很深奥,再一想又觉得很傻的问题,可是在习择看来却算不上什么问题。对于“用心”,他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专注!
更何况,拥有“绝对领域”异能的他,在“绝对领域”当中就是掌控一切的神,而要掌控一切,自然是要用心,用意!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听从自己的“心”的控制,不仅仅是控制手脚,肌肉,甚至还包括大脑,也就是说,让自己的“心”,控制**的一切,你要它动,它就动,你要它不动,它就不动。而不是当你不想动的时候,身体偏偏动了起来,想动的时候偏偏动不了。
比如眼下,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动,身体一动,头上手上的水就会晃荡出来,然后就要加罚一个时辰,多受一个时辰的煎熬,可是大家不想动,疲倦的身体却会动起来,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失控,并不完全的受到大脑意识的控制了。
想要在这种状态下进入冥想,或者半冥想状态,就必须要做到身心分离,同时又要做到身不动而心动。
恍恍惚惚中,习择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藏锋武馆”这第一节课的用意……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藏锋武馆也那啥了,这么不加任何指导的熬炼新入学的学员,有必要吗?
不过这个念头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习择感觉自己此时进入了一个难以用言语表述的境界,似乎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的掌控了自己这具身体,而心灵却有可以肆意的飞翔。
如此绝妙的状态怎可浪费?
几个呼吸之后,自己就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世界建立了沟通,同时无数的、如丝般纤细的精神力蔓延出去。在一片灰白的素描世界中,习择精准的找到了另外三个室友,立即控制着精神力丝线将她们的碗包裹起来。主要是碗,因为加罚的标准就是会不会有水溅出来,将碗控制住了不让水溢出,只要再坚持一个多时辰就可以了。
至于用念力去控制那几千几的负重,光是想想就牙疼,不到万不得已习择才不愿意。
进入半冥想状态的习择并不知道,那个光头教官撇了他一眼,铜铃大的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就若无其事的从习择身边走过。
……
距离这里一百米的一条走廊上,三个人正遥遥的望着这边。
这三个人,一个是现任馆主霍未乙,一个是陈桢,还有一个正是负责习择他们考核的白衣教头,梁宽。陈桢和梁宽是武馆仅有的两个武教头,实力之强仅在馆主霍未乙之下。
这三个人都是藏锋武馆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时候,霍未乙突然开口笑道:“不错。有个好彩头。”
梁宽道:“他叫习天择。入馆考核,他是唯一一个将我击退一步的人。并且在[心]之考核中,坚持了两注香的时间。”
霍未乙点了点头,道:“可造之材。”
梁宽看了旁边不说话的陈桢一眼,道:“的确。这五年来,能够在[熬炼桩]上开悟的人,也只有天资卓越的陈师弟而已。”
陈桢来武馆不过五年,五年前,他还只是刚入门学徒,就因为开悟,又通过了内门考核,才成为霍未乙的亲传弟子,如今已经是武馆总教头了。
陈桢躬身道:“师兄过奖了。”
霍未乙道:“再观察他一段时日,若真是可造之材,就领他来见我。”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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