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而今方才为储君,若贸然上书,总会引人猜测你容不下兄弟,若是让旁人上书倒不无不可,只是......”秦宁揣摩顾昭的意思,“你如今这个位置太容易招人眼,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好贸然出手。”
顾昭未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有些惋惜道:“大哥在太子位置上坐了小二十年,早将这个位置视为己有,如今却贸然换主,只怕心中对我颇有成见,他本性争强好胜,恐会行差踏错。”
“我并非不能容人,正是因为心中念着兄弟之谊,方才不想让事情闹得更僵,即便是他们恨我怨我也罢。”
秦宁当然知道顾昭并不是个醉心于权力而不能容人的人,眼下又知他的良苦用心,便忍不住心疼起他来,“你是最小的弟弟,幺儿自来是不用想那么多的。”
“你不知道,兄长们从前待我都是极好的。”顾昭心中只觉五味陈杂,而今他们怕是恨不得他早些没了。
秦宁道:“那只是因为你不曾牵扯到他们的位置,而今你已长成,他们再不将你当兄弟,这样的感情实在是浅薄的很。”
“不过我能理解你,你心底善良,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万不想对他们下手的,既然这样,为了你心中的这一丝柔软,不妨等到侧妃进门后,我去说服我叔父,让我叔父上书这份折子,叔父是孟阁老一派的人,他只需动动嘴皮子,就会令大皇子方寸大乱,觉得自己的岳丈不帮自己,转而偏向你。”
“届时昭郎也需与孟四姑娘及孟阁老走得更近一些,装出极宠孟四姑娘的模样。”
顾昭将秦宁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就是要委屈你了。”
秦宁用肆虐的眼神看向顾昭,“是委屈昭郎出卖色相了。”
顾昭虔诚的一吻,“应付孟秋知于我来说,确实是委屈,不过西域有奇药,服之会使人产生幻觉,有了这药,也不太算是难熬。”
秦宁脱口而出道:“昭郎对孟四姑娘的怨恨倒是非同一般,莫非从前孟四姑娘负过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已经确定,这顾昭八成是重生了。
顾昭却不欲因为从前的那些事情而让秦宁心生烦扰,只道:“我从前并不曾与她深交过,但只见了她,便觉厌恶,不过如今想来,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无须浪费过多的心神在她身上。”
转眼便到了太子纳侧妃这一日,官员及其夫人统统前来贺礼,秦宁以东宫女主人的身份招呼这些来宾,其中不乏有看不上秦宁身份,又喜好攀附孟刘两家的妇人,瞧着秦宁周到热情的模样,心中嗤笑。
太子娶美妾,身为正妻,即便是出身大族,自幼被教导胸怀宽广的名门贵女都不太可能好受,更不要说小门小户出身的秦宁,如今心生不定是何等的难受,偏要装出这么一副端庄的款儿来,真是让人怎么瞧着怎么不顺眼。
大皇子妃孟秋和跟前聚拢了一群初为人妇,花信年华的妇人,从前素来以孟秋和为首,如今也为孟秋和鸣不平。
“孟姐姐,”素来属孟阁老一派,父亲是孟阁老属下的一个郎中,嫁的夫家亦是1孟阁老的门生的徐少夫人只用侧眼瞟了秦宁一眼,“原本这属于太子妃的风光原是孟姐姐,可偏偏被人鸠占鹊巢,只她到底小门小户出生,纵侥幸占了这份荣光,能坚持几年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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