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大云经寺内的经卷,佛像一点一点的被烧毁,就算是智曦和尚早就有所准备,但依然是感觉到一阵的心痛。
这些可都是他们法华宗立教的根基啊!
而一边的傅奕则是完全相反,他看着燃烧的经卷和佛像一脸的快意。
等到大云经寺的和尚差不多都到齐之后,傅奕举起了手中的那个用黄绸子包着的文牍卷宗。
“奉圣人御令,沙汰法华宗……”
“是!”
智曦和尚一脸无奈,双手合十,带着其余的和尚深深鞠躬!
“谨遵圣意!”
“圣人言,长安与洛阳两地只能留一座法华宗的寺院,其余的悉数罢之。法华宗的僧人如有精勤练行以及守戒律者,才可以留在寺观居住,那些不能精进或戒行有阙者直接罢退。”
傅奕先是说出了李渊的原话,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黄绸文牍。
“所以某受命对你等进行鉴别,看看你等是不是精勤练行以及守戒律者,是的话……”
傅奕用手指了指地上。
“你们才可以继续在这座寺院内修行,不是的话,就不要怪某追回你的度牒,法衣,送你们还俗了。”
“这个……”
智曦和尚双手合十,对着傅奕诚恳的说道。
“傅令尹,您不是我沙门中人,戒律的方面还好说,但由您来判定我等是不是精勤练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怎么……”
傅奕看着眼前的智曦和尚,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智曦和尚,你的意思是说某做事不够公正吗?”
傅奕的这句话,顿时就把智曦和尚跟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话说你傅奕对我们佛门到底是什么态度,大唐人不是都知道的吗?你觉得你自己能公正吗?
“哼!”
看着眼前的这个智曦和尚,傅奕阴沉着脸,摆了摆手。
“好吧,为了表示公平,某现在再找一个副手好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智曦和尚还以为对方打算退一步,于是再次双手合十。
“多谢……”
还没有等智曦和尚的话说完,他就看到傅奕扭过头,对着站在一边的白衣小道士说道。
“清微,你来跟某一起来做判定!”
听到傅奕的话之后,智曦和尚眨了眨眼,一脸懵逼。
这就是傅奕你的公平起见,你找一个道士来甄别和尚是不是认真修行?
你难道没有觉得你这个想法有些不对劲吗?
“傅令尹?”
智曦老和尚咬了咬牙,又提出了抗辩。
“兹事体大,您是不是应该找一个佛门中人来担任评判?”
“不用了!”
傅奕干脆的摆了摆手。
“放心,某做事向来问心无愧,不会独断独行,所以只有某和清微两个人都觉得你们不能精进或戒行有阙的话,才会追回度牒,让他去还俗的。”
“可是……”
智曦和尚似乎还打算抗辩,但这个时候已经有军士吭哧吭哧的从旁边没人的院子里搬出了一个几案,两个蒲团,还有坐席。
“你不用说了……”
傅奕一摆手,打断了智曦和尚的话,大马金刀的在几案后面的蒲团上盘坐了下来,对着孔清招了招手。
“来,清微,你坐这边!”
孔清一扬手中的拂尘,也跟着盘坐在了蒲团上。
在孔清也坐定之后,就看到傅奕再次对着旁边一摆手,旁边的一个拿着一叠账册的道士立刻就将手中的一本名册放在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某开始按照崇玄署给你们寺院发放的度牒的数量开始查对……”
傅奕信手翻开了手中的名册,头也不抬的说道。
“至于那些没有度牒的私度僧,某也不多浪费时间,你直接还俗就好!至于说寺院里的奴婢,按照我大唐的制度,全都会放籍,这点你们没意见吧?”
“傅令尹……”
智曦和尚再次发出了一声长叹,上前一步,用诚恳的声音说道。
“奴婢的事情,老僧没有意见,但私度僧之事不可如此简单,毕竟我大唐这几年放出的度牒数额有限,一些心向沙门的人暂时拿不到度牒也是情有可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奕硬邦邦的顶了回来。
“没有度牒就不要在寺里待着,你可以回自己家里去供佛!”
智曦和尚长叹一声,再次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第一个,法庆和尚……”
就在智曦和尚后退的时候,傅奕已经按照名册开始叫了起来。
“法庆和尚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一个脸色红润的中年和尚战战兢兢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着傅奕合十行礼。
“贫僧就是法庆。”
“你?”
傅奕抬起头,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两眼。
“脸色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脑满肠肥,你这样的也能叫精勤练行吗?沙汰!”
“啊!”
听到傅奕的话之后,这个脸色红润的法庆和尚顿时就呆住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自己出来之后什么都没说,度牒就要被人追回了……
天降横祸啊!
“傅令尹,您的这个判断过于草率了吧?”
智曦和尚再次站了出来。
“精勤练行怎么能看脸色来决定呢……”
“这一点贫道倒是觉得不算草率……”
手指还在掐掐点点的孔清说话了,他用另一只手举起拂尘,朝着法庆和尚指了指。
“不过既然智曦大和尚有意见,那贫道也不能让其他人觉得我等不教而诛,这样吧,贫道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啊!”
法庆和尚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是!”
看到法庆和尚点头之后,孔清微微的侧身,好像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你们寺里的那个叫梅子的奴婢跟你是什么关系?”
咔嚓!
法庆和尚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小道士居然一句话就直接问到了重点上。
“这个……”
法庆和尚咬了咬牙。
“因为她跟着他父亲负责寺内的洒扫,所以贫僧见过他,仅此而已?”
“是吗?”
孔清抬起头,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个冷笑。
“可是据贫道所知道,你可不止是见过她这么简单,你见的可是非常的仔细的,可以说一寸一分都见的清清楚楚……你昨天晚上不是还跟她睡一起的吗?”
听到孔清的话之后,法庆和尚张了张嘴,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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