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为,此时已然是到了年终岁尾之时,咸阳城中诸事颇多,更兼新宫的修建又是到了关键之时,而按照父亲以往出巡,少则数月,多则经年,这其中万一有需要请示父亲之处,怕是多有不及啊!”
一众官吏听到嬴高这话,都是不由自主的禁了禁鼻子,没人吱声,之前始皇帝的四次大型出巡,之前也有不少人提醒过这些,但始皇帝哪一次不是出巡的热情盖过了一切,对说这话的人训斥一番才能了事?
让这些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把始皇帝却一点也没训斥嬴高,反而是有点瞪大了自己的双眼问出了让人吃惊的问题。
“那你有何方法?”
一听这话,嬴高紧紧握在袖口里面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挥舞了一下子,始皇帝的套路他还真是早就有点摸清楚了,要是始皇帝不乐意听的话,那肯定是一口回绝,只要还问,那就证明这个事还有门路。
有何方法?那方法还不多得是!
嬴高知道,又到了自己表演的时间了,这些朝堂上的官吏们虽然知道始皇帝之前的习惯,但却完全没结合一下如今的形势,始皇帝自己的身体不行了,他自己自然也是有感觉的,他也怕万一自己逞强去了啥偏远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咋整。
但是这样示弱的话他当然不能有丝毫的表露,所以一旦没人对此提出意见的话,他也只能因为害怕玉璧的事而强打精神去出巡,但那和自己想去可不是一回事儿。
这么一来,嬴高的话可算是正中了始皇帝的下怀,把他的难言之隐换了个说法给说了出来,就算是最这些时日里对自己十分忠诚的嬴高,他也没法说自己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万一要是把嬴高给整出点其他想法的话,那岂不是完犊子了。
“之前诸公便已然有言在先,父亲乃事这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迁徙可由黔首代替,出巡怎知不能由他人代替?”
嬴高开了个头之后,就没再往下说,看到始皇帝的眉头一丝丝的舒展开了不少,嬴高就知道自己这路子的确是对的,出巡的这个事,应该是今天就能给它化解掉。
“公子高之言,朕以为颇有些道理,这年终岁尾将至,若是朕不在咸阳宫内坐镇,的确是有些不该,不知诸公以为此事如何?”
始皇帝的话说完,底下那些个朝臣们一时间面面相觑,的确是都有点懵逼的感觉,这哪是他们印象中的千古一帝啊,这莫不是被嬴高给洗脑了吧?连出巡都不积极了?
一时间,每个人都是满脑袋的打问号,谁还敢发表意见?因为他们真都不知道该发表点啥意见了。
但是,有一个人,并不在这些人之列,他在始皇帝的目光逡巡了一圈之后,缓缓的站了出来,嬴高一看,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凉。
这个人嘛,自然就是咱们的中车府令赵高同志,嬴高知道以赵高的智商,肯定不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对自己和始皇帝都倾向的这个事,所以他站出来了,就是有了新的应对方法,矛头所指,不是自己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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