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起来吗?我但愿你还不至于醉得太厉害。”要是醉得走不动,我也没办法把他弄回去!我一边说一边试图将他拉起来。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粗暴地嚷嚷了起来:“回答我!”
我也怒了:“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是喜欢这冷清可怕的黑夜,想要一个人来赏月吗?如果不是你深夜不归害人担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他听了我如此不礼貌的回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看上去愉快极了。我想他果然是醉得厉害了,都开始神志不清起来。
好在他还能站得起来,虽然他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我的身上,压得我都直不起腰来。但总算他能够在我的搀扶下自己机械地迈步,否则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弄回去了。
这里离我们的房子大约有一英里,虽然不算远,但要半驼着一个青年男子,也并不轻松。
我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光是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我都感觉自己头昏脑胀起来。我敢说,就算是布鲁克先生身上,也没有杰克这么大的酒味。
也许是太累,也许是这酒味让我难受,我一不小心脚下踩空了,身体就向一侧倒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更要命的是杰克竟然还摔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胳膊被石子咯得生疼,我试图想要推开杰克,可他完全纹丝不动。我急得满头大汗正思考着应该用什么方法的时候,杰克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离我只有半英寸,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呼吸急促,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危险气息。
我吓了一跳,恐惧让我的声音变得尖锐,我厉声嚷嚷起来:“快起来,你弄疼我了!”
他没有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我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来,狠狠地把他从我身上推了下去。
怦的一声,杰克摔在地上,发出吓人的声响,但我已经顾不得了。
我觉得自己出来找他的行为简直蠢透了,我倒宁愿自己的心再狠一点儿。
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杰克那复杂而莫测的眼睛。
我被耍了,或许他一直是清醒着的!
回到格斯兰德时,罗丝太太喜极而泣,一连声地叫着“宝贝儿!”
然后她吩咐我给她的宝贝准备热牛奶,准备热水沐浴,取干净的衣服,等等。这一夜我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这件事情之后,杰克对我的态度突然变了。变得更温和,更亲切,就仿佛我们已经不再是敌对关系,而是真正的亲人或朋友似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我想只要他不再用那种野兽面对猎物似的眼神盯着我,那么能少一个敌人总不是坏事。
但是没有想到,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改变了自己的这一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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