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袭黑衣,船上的恩怨就此了结,没了顾虑魏成武顿时神清气爽,靠在侧舷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徐安定,得意的笑裂了嘴,心里想着“看吧,你魏叔叔冒着被那老妖怪大卸八块的风险还是帮了那些仇人一把,厉害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不出口,如今有理没理那些人也都死了,实在没必要让那孩子知道那么多,不过寂寞还是要寂寞那么一会,有时候太过无敌也是种忧伤。
小魏哥砸了砸嘴,无处诉说就指着水中那张小眼睛高鼻梁的脸嗔怒道:“你说说你,长那么帅干什么?明明可以靠身手吃饭,最后还是靠了脸。”
叹了口气又疑惑道:“长得帅的难道真能在全世界都有特权?”
“嗯,铁定是这样。”
“既然这么帅,又做了好人,何不做到底”魏成武嘻嘻笑,认清路径就要去找老船夫郑三宝。
哎哟!
英明神武的小魏哥终于在一处舷梯着了道,一连摔了七次才滚下来,起来后看着四周没人,就一边揉着娇嫩的屁股,一边大笑。
“人呐,还是不能太飘,会栽跟头的。”
“嗯,铁定是这样。”
昏暗的底部隔舱中,老船夫嘬着烟枪与一众水手有说有笑,唯独两个青壮汉子醉倒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见着魏成武来,老船夫也没多说,叫人搬出了一条长凳,等魏成武坐下,才缓缓开口。
“打完啦?没把这条船给折腾惨吧?”
魏成武挠了挠后脑,一脸疑惑,问道:“你们一点也不怕嘛?”
老船夫吐出烟雾,正色道:“你们有什么恩怨我老郑可管不了,我只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遇上天大的事儿也得先把船开稳,稍有差池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哩,可马虎不得,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魏成武不明所以,不过从上船起,气势便输老船夫一头,现在更不敢炫耀只能唯诺道:“是是是。”
老船夫哈哈大笑,朗声道:“老郑到头来不过是个老掉牙的老船夫,对你没甚么威胁,少侠你有话直说就是。”
小魏哥难得臊红了脸,呼了口气就坦然道:“郑师傅,看你也不像坏人,便给你托个底,此行生死不由人,凶险万分,我叔侄二人亦无心奉陪到底,知会你等一声,还望...
先谢过少侠的好意!
老船夫笑着打断了魏成武,猛嘬了口烟,摸着下颌那一撮稀疏花白的胡须说不出话,看了眼周遭的青壮各家的顶梁柱们,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不忍。
老船夫还未开口,就有人壮声势道:“咱们跑船的哪天不是生死两茫茫,朝生夕死的觉悟早就有了,况且就这么下了船,丢了这趟活计不说估摸着以后连在上船的机会也没了,那家里几口人还吃不吃了?”
立马周遭的船夫就七嘴八舌附和。
没错,想这些生不生是不是的屁事,不是在砸自己脚面?
哼!大江大河都过来了,还怕那个小小的北马水泊?
是啊,要是怕,老子就不来了...
前路未知的凶险盖不住满心的豪气的汉子,老船夫也被其感染,跃然于脸上的喜悦之情陪衬着红光满面的脸,老船夫仿佛回到了年轻时,跟这帮后生可畏的后辈一样,只牵挂着乘风破浪心中再无其他,豪气顿生,便开口直言。
谁知深藏在喉管中好一会的烟雾从口鼻中先一步滚滚而出,老船夫苦笑道:“老咯老咯,老糊涂咯....不说了,毛家两兄弟,去打两碗酒来。”
两个精壮汉子捧着两碗酒径直走到魏成武跟前,目露精光又似在扬威,替那睡倒在角落里的兄弟找回场子。
老船夫见着笑裂了嘴,露出一口暗黄的大牙,在脚底把烟灰敲干净后,背着手站起来也不说破“少侠,你先是救了猛根,细根,后又好意提醒,只可惜咱跑船的,怕天怕地怕鬼怕神唯独怕不得这水跟人,你的好意我们只能辜负。船上没准备什么东西,两碗薄酒聊表我们的心意,就算是为你叔侄二人壮行。
魏成武挠了挠后脑。
剧本明明就是万众瞩目的大帅哥从天而降,救受灾民众于水火之中啊,怎么现在成了这样咧?
不明所以,接下了那两碗酒,两口闷下,小魏哥假装豪气道:“以贼寇下酒,只恨酒太浅寇太深,难尽我兴呐!”
老船夫笑的胡子都发颤,嗔怒了句“作怪”就要往上方走,喃喃自语“又生起了南风,还是得到上面去看看才最稳当。”
魏成武哪能让他上去啊,甲板上好像被狼狗撕下一块,给被老郑见着了,那还了得?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魏成武清了清嗓子,说道:“郑师傅,上面还没干净,我去看看处理的怎样,要是真收工了我在知会你,否则到时候见着了不该见的,麻烦。”
魏成武一番半威胁的言论老船夫虽是不置可否,但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将头别在一边就当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知道。
魏成武也识趣,见着老船夫停了脚,就从他身旁飞速穿过,一口气跑到甲板尾部,捡起了那一包黄白之物,就大喊:“lbw牛逼。”
徐安定独自守着仍是昏沉的黄皮在河面上飘摇,喜悦之余又暗自神伤。
先前甲板上那血淋淋的手笔他自然想象不到船上有第二人能办到。这本值得喜悦,可下了船就得同那些花白的金银说再见,如贾姓都尉所说,一下子身边的势力少了卯四千人,少不得腹诽几声“魏叔真不会过日子。”
再加上徐安定真切的看到魏叔离去之后把甲板都拆了一大块,那还有没看到得了?这本又值得高兴,可关键是这般搅风搅雨却又不带上自己,如何能真正过上瘾?嗨!徐安定又得腹诽几声“魏叔真不够意思。”
等的浑身难受,又不敢随便乱动,天知道这块木板什么时候就翻了个球,人间有爱水火可无情,莫名多了两只水鬼,真就有苦无处说。
总之徐安定很受伤,连发泄都只能一遍一遍的扒拉着十根手指,嘟囔着:“魏叔真不够意思,以后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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