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见陈庭安出门,一个小碎步从檐上扑下,赖在陈庭安怀中不肯离开。
但陈庭安不知对手虚实,哪敢轻易带它涉险,况且球球尚在初生期,幻术神通唬唬凡人还行,被那不入流的山魈吼一声便要幻灭,真到战斗之时,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因此,面对球球的卖萌耍赖,陈庭安毫不心软,嘱它安心看家,便背负潮音刀,一路拨草寻迹,向水脉上游探寻而去。
说道这水脉,虽深深潜于地底,但探寻起来,却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水,本乃天地钟灵之气所聚,自古便有望气探水之法。因此只要入了神道,略懂些望气之术,除非深藏于极深地底,不然探寻起来倒也不难。
如此一连寻出二三里,入了一处幽秘山林,那水脉果然便探出水面,汇成一条小溪,水声潺潺,十分悦耳。
“这溪水看似清澈,却果然有毒!”陈庭安一探便知,这溪中之毒,浓度比古井中强出何止十倍?神念探查之中,隐隐竟如入泥沼,难怪这溪中,虽极清澈,却连半只小鱼小虾也无。
陈庭安心中震怒,沿着山溪又走了七八里。正值初夏,沿溪两岸落英缤纷,风摇影动,但陈庭安心中,却如盛夏闷雷,乌云密闭,难得一丝明艳。
他心中清楚,那不知名妖怪竟然如此张狂在此下毒,只怕所图不只梅村一地。而想及天下,像这样的恶妖、邪神又不知凡几,茫茫世间,究竟还有多少类似于此的悲剧正在发生?
强抑暴怒心情,陈庭安顺溪而上,终于在那溪流尽头,寻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崖洞。洞中,顺着犬齿交错的乱石丛,一股清溪汩汩流出,欢快激越。
“大概便是此处!”陈庭安手握潮音刀,放慢脚步,悄然潜入洞中。才寻出二三十丈,果然便见那弯弯扭扭的溶洞尽头,有一小潭。潭中,正躺卧一名黑矮胖汉,呼噜声打得震天响,正睡得香甜。
陈庭安屏息稍停片刻,见那大汉似无察觉,溶洞中除了哗啦啦的流水之声,也没有别的动静,当即毫不犹豫,一个跨步便来到胖汉身前,长刀如雪,落于脖颈之上,吹折毫毛数根。
“谁?”那胖汉正在酣睡,忽然感觉脖颈一片冰凉,倏地惊醒,急睁双目,见一青袍年轻人立于身侧,眼神冰冷,正待翻滚规避开,眼角余光忽然一扫,便窥见了脖颈之上的那一抹雪亮刀锋,心中登时一个激灵,不敢再做丝毫动弹。
“你?你是什么人?”大汉心中懊恼,自己一时贪睡,连洞中不知何时潜入敌人也不知,抬起两根手指,想要推开刀锋,但一扫见陈庭安冰冷眼神,却又不敢,战战兢兢发问。
“这话应该我问我!”陈庭安见这胖汉怕死,心中顿松一口浊气。他最担心的,是遇到那种冥顽不灵,除了一刀杀掉再无它法的蠢笨妖怪。这胖汉既然怕死,一切便有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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