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兄弟愿往!”龙鼍话音刚落,便从身后转出两人,个个体形黑瘦,容颜枯槁,面如老树,可不正是李樟,杨槐?
“二位乃是贵客,怎能劳动你们出手?不如还是让小的们先去探上一探,若是拿他不下,二位再出手如何?”龙鼍见他二人主动请缨,心中满意,脸上却笑道。
“大王说得这叫什么话?我等奉师命前来,自是任您驱驰,哪有来做客的道理?”李樟见龙鼍礼待,将二人称作贵客,心中得意:“再说,那小小庙祝又能有多少本事?我等只怕此时不出手,待会便难立寸功,如此还有何脸面回山去见家师?还望大王万万允了!”说罢,便是长长一揖。
“也好!那便先请二位兄弟满饮此盅,待到大胜归来,我等再以满村血食设宴,办它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也好向附近八百里山川河泽传扬二位兄弟威名!”龙鼍哈哈一笑,持杯相敬。
杨槐正要接过,却被李樟轻轻拦下,笑道:“未立寸功,岂敢饮酒?不如先讲此杯暂存于大王之处,待到提了那贼人头回来,再饮此酒不迟!”说罢,便带着杨槐,大袖飘飘,顺着波涛向下游疾行而去。
“五柳先生门下,果然名不虚传!”白袍鳗妖立于一旁,见二人踏波远去,河面水波不兴,仿佛一根芦苇、一叶轻舟,轻松写意,不禁赞叹。
“此战之前,我本想激上一激,没想到这二人竟主动请战,倒省了我许多口舌!”龙鼍凛然一笑,转身吩咐众妖准备血食,散发请柬,只等李樟二人大胜归来,便要举办盛大庆功宴。他早已惦记五通山五柳先生战力久矣,正好借此机会,拉拢麾下。
李樟二人自然不清楚龙鼍心思,只知道第一次奉师命出山办事,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也好宣扬二人威名。但他们哪里知道,对面那看似年轻俊逸的人间庙祝,当真是个见了恶妖从不手软的真正杀神!那暂存于龙鼍之处的庆功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得上了!
“来者何人?”大河下游,罡风猎猎。陈庭安独自站在河滩之上,衣袂飘飘,手按潮音,眯起狭长明亮的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从大河上游踏波而来的二妖,朗声发问。
“哈哈哈!”二妖听陈庭安发问,脚下骤停,立于河心十丈之外,狂笑不止,声振林樾,惊鸟沉鱼。
笑罢,当先一个便冷笑开口:“你这贼人,冒充我师傅名义去黑龙潭偷东西,如今见了正主,反问我等是谁,当真可笑!”
“你们是五柳先生门下?”陈庭安闻言讶道,他还以为是龙鼍手下妖怪:“当日事急从权,冒用了五柳先生之名,不过实无恶意,还请二位谅解,就此离去,莫要中了恶妖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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