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吏部左侍郎高巍走到中央,朗声说道:“禀皇上,臣有不同看法。”
“说!”
“臣认为,刚才诸位御史弹劾沈尚书之事纯属无稽之谈,全是捕风捉影之事。。。”
“高侍郎,是不是事实,只要让陛下将沈追押上朝堂,自有人与之对峙,你不清楚其中事项,就不要妄言。。。”
“就是,我们是在为朝廷锄大奸,高侍郎就不要掺和了。”
“。。。”
一群战力爆表的御史瞬间将高巍驳斥的无言以对,他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有无证据,不敢赌,他犹豫了,考虑一番,只能对杨涟摇了摇头。
御座上的隆治帝看得一清二楚,无奈只得开口:“嗯。众卿所言,朕已知矣,然……”
“陛下,御史台监察百官、闻风奏事,乃大汉律赋予的权力,更是祖制,今日御史台众御史为了朝廷为了祖制,不得不弹劾户部尚书沈追,此等忠心,天地可鉴,臣,御使大夫文安,恳请陛下宣户部尚书沈追上朝,当堂对峙!”
然而,就在此时,文官队伍中,一身着紫袍老者出列,躬身道。
闻言,贾琦伸头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御史大夫,文安,江南世家文家的当家人,江南文坛大佬,弟子门人无数。
隆治帝想要开口回旋几句时,文官队伍里,诸多文臣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臣等附议!”
霎时间,殿中文武大臣,除却勋贵军方外,竟有过半的文官跟着附议。
隆治帝身子猛然一颤,瞳孔缩紧,倒吸了口凉气,目光扫过人群,面色难堪,说道:“文卿所言,朕明白,只是沈尚书身子不大好,在家养病,不如待其病情好转,再议此事,可否?”
看着殿中场景,贾琦心惊:死的是勋贵集团的人,下场的却是文官集团,他们这是打算借机废掉沈追啊!如此逼迫皇帝,他们就不怕事后遭清算吗!
隆治帝面色涨红的看着文安,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恳求。。。
“陛下,到了这时,你还要包庇沈追吗?陛下如此不闻不问,一味包庇,试问可将江山社稷放在心头,可将祖宗法制放在眼中,此种作为,陛下就不怕寒了满朝文武的心吗!还是说,沈追所言所行都与陛下有关?!”
“忠顺王爷,慎言!”
眼见忠顺王将火往隆治帝身上引,杨涟不得不开口。
“杨阁老,你让本王慎言,难道本王说错了吗?如此包庇沈追,是人君所为吗?”
“王爷,不是说了吗,沈尚书身体不适,上不得朝,不是不查,是过两日。。。”
“哈哈哈,身体不适,过两日,杨大人,您老也是两朝老臣了,怎能说出此话,要都是如此,犯了事,装病就可以逃避追查,您说,这合适吗?!”
“陛下,御史弹劾沈追之罪,证据确凿。如果陛下不相信,只需将沈追宣上朝堂,便知真假!”内阁次辅大学士云尚上前说道。
隆治帝皱起眉头道:“云卿,御史所奏的那几条,似乎都站不住脚吧?就算沈追有些问题,也不至于如此急迫审理定罪吧?”
云尚闻言,道:“陛下,就算御史所奏偶有瑕疵,可是逼迫忠良,致使东乡侯府绝户,祖宗祭祀断绝,酿下此等人伦惨事,此事难道有假,如此不赦之罪,就足以将他打入大牢,以待治罪!”
闻言,隆治帝面露纠结之色,沉思片刻,道:“东乡侯府之事,朕已命绣衣卫和东厂查探,据报,此事和沈追并无关联,放心,此事,朕会给众臣一个交代的。”
“哗!”
群臣一片哗然,云尚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陛下!”
云尚上前一大步,一脸坚毅的高声喝道。
隆治帝恼怒地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凌厉之意,沉声道:“何事?”
察觉隆治帝眼中的杀意,云尚挺直腰身,仰起头,大声道:“陛下乃天子,是大汉之主,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天子之德在与公正严明、赏罚有度,陛下如此行为是为不公、有失天子之德,臣以为,陛下应当将罪臣沈追下狱,交由三法司公开审理,另,陛下当下罪己诏,向祖宗认错,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放肆!!”
闻言,隆治帝的脸色黑得吓人,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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