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馆内清风吹拂,竹影摇曳,异常的幽静。
入门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鹦鹉。
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绕过三间正房,出小门便是后院,院内有大株梨花和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
后院墙下又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漫步在潇湘馆内,前后细看了一便,贾琦坐在游廊上,看着清风摇曳着翠竹,清幽之香沁人心脾,感受着一缕清幽雅韵......
“二爷怎么坐在这呢?”
紫鹃走了过来,小声问道。
刚听婆子说贾琦进了院子,半晌未见着人,出来一看原来坐在外头呢。
贾琦抬起头,笑了笑,道:“没事,过来看看,你们姑娘还没起?”
贾母有午睡的习惯,大观园的众金钗亦是有这个习惯,说什么‘子时大睡、午时小憩’对身体好,乃养生之道。
“嗯,我们姑娘通常要睡上一炷香的功夫,还早着呢。”
紫鹃点头笑道。
看着面前这个重情重义的丫头,贾琦微微一笑,道:“坐下陪我说会话。”
紫鹃忠诚体贴,温柔细致,但是却毫无心机,没有一点宅斗的能力,所做之事虽说是为了黛玉好,但是却从未考虑过贾母等人的想法,是个真诚的丫头,只是缺了一分明智。
“哎。”
闻言,紫鹃挨着一边坐下,笑道:“二爷可是有什么要问的,有关我们姑娘的事。”
“哦!你怎知我是要问你们姑娘的事,岂不知我是想和林妹妹商议着将你调到我那去。”
“二爷。”
紫鹃顿时急了,道:“你一个做主子的,怎能拿我们做丫头的取笑。”
见贾琦仍旧笑眯眯得看着自己,急声道:“二爷再这样我可就告诉我们姑娘去了。”
贾琦笑了笑,“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们姑娘最近怎么样?”
“我们姑娘原本体弱多病,经过调养已是大好,只是姑娘多愁善感,听不得风吹草动的。”
紫鹃缓声说道:“我们姑娘进府快两年了,虽说老太太疼爱有加,不过却也不能事事都能照顾得到,姑娘客居府中又没个兄弟姊妹照顾,史大姑娘是个心大的今儿和这个好,明儿个就变了样,自从上次姑娘病了,史大姑娘就搬到宝姑娘屋里了,咱家的三位姑娘自是实时待在一起,以前宝二爷还会来找姑娘说笑,现在却是经常找邢姑娘或是去栊翠庵找妙玉。虽说在府中衣食无忧,出行有人伺候,却是没个知心的。”
回头见贾琦低头沉思,又道:“知道二爷对我们姑娘好,还请二爷有空的时候能多来看看我们姑娘,哪怕就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贾琦听了不由点点头,笑道:“我平日忙,有空定然会过来的,你也要尽心照看,多劝劝她,不要老是闷在屋内,没事出去转转,找迎春姊妹一处说笑,总不能老是让别人来找她不是。”
紫鹃笑道:“二爷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姑娘的。”
乎又想起桩事情,看着贾琦小心问道:“奴婢有件事情想问二爷?”
贾琦奇道:“什么事?”
“之前不是听秋月姐姐说二爷准备议亲了么,怎么最近没有动静了,还有宫里一连送来两波赏赐,我这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紫鹃低头小声说道。
闻言,贾琦看着紫鹃,心道这个丫头要么是心大要么就是听了什么风声,这种事情也是她能过问的。
半晌未听贾琦说话,紫鹃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
场面有些沉默,少时,贾琦道:“宫内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好好服侍你们姑娘,要是有什么人敢背后胡言乱语,你就去找李嬷嬷或林之孝家的收拾她们一顿。”
听了此话,紫鹃心中有些失落,听鸳鸯说宫内有意赐婚自己高兴了两日,可是之后又无任何音信传出,内心又有些担忧,今日见无人方才大胆说出此话的,谁成想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看出紫鹃面上的失落,贾琦笑道:“这么操心你们姑娘的大事,莫不是自己心急想找婆家了。”
一听这话,紫鹃顿时脸色一红,又羞又气,起身就想离开。
又听贾琦说道:“我这有件事情和你说,听是不听啊!”
瞧着背对自己的紫鹃,贾琦也没为难她,说道:“我前日已经和大老爷说过了,将你们一家的身契过到西府,从下月起,你按照一等大丫鬟领取月俸,至于你关心的事情,等姑老爷进京你就明白了。”
紫鹃一愣,随即面露喜色,道:“真的。”
贾琦白了她一眼,没有搭话,岔开话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能乱说,传出去被老太太知道了能有你的好。”
“我也就和二爷说,我又不傻!”
紫鹃连忙说道。
“紫鹃。”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黛玉娇滴滴的声音,清脆悦耳。
紫鹃忙道:“我们姑娘醒了,二爷稍等片刻。”
“你刚在外面和谁说话呢?”
紫鹃端着水刚进屋,就听黛玉问道。
“是二爷来看姑娘的,怕打搅姑娘午睡,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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