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比尔博早早就起床了。
天气应该会很好。他忙忙碌碌,一会去看看茶水烧好没有,一会去看看烘焙的小蛋糕糊没糊,一会又把箱子里那套早在数个月前就准备好的漂亮的衣服找出来,似乎考虑是不是重新再熨烫一下。
一会更是噔噔噔的跑到门口,向路口的方向不断张望。
啊,我们的霍比特人整个早上都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在邻近中午的时候,准确来讲,是下午的四点十五分,多一秒不多,少一秒不少。
一个披着灰色斗篷,围着长长的织巾,头上盯着一顶又高又尖的帽子的人影出现在十字路口方向。
“甘道夫!”
比尔博惊喜的欢叫声甚至盖过了小溪那头磨坊水车的汩汩声。他不停的挥着手,在被涂成绿色的圆门前又跳又叫。
邻居家的小孩和大人惊讶的看向他,很不高兴的撇着嘴。
他们把自家的孩子赶回屋子,并告诫他们不许学袋底洞的巴金斯。
巫师一眼就看到了兴奋的霍比特人,帽子下的嘴角不禁也露出了一个微笑,就连旅途的疲倦也消散了许多。
他驱赶着一辆四轮的马车,越过路口的小溪,不紧不慢的来到老友的家门前。
“比尔博·巴金斯,老朋友,好久不见。”甘道夫低下头,笑吟吟的看着门口的小家伙。
比尔博早就打开他家的栅栏,站在院子里高兴的说:“我以为你会更早一点!数月前我收到你通过矮人们传递过来的消息,一直在等你!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一天越来越近。你还不见人影,害我都以为你忘记了。”
“这件事怎么会忘记?”甘道夫从马车下来,打量着我们的霍比特人,只见他脸色红润、身形康健,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便知道他这些年过得确实不错,便笑说:“整个北方都在盛传这件事,南方也在议论,哪怕是最愚昧无知的乡妇都不会忽视!”
他们走进霍比特人的洞府,在厨房曾经的那张长桌子旁坐下。
“茶?”比尔博拿来他准备好的茶点。
“如果不麻烦那就来点吧。”甘道夫表现得很旷达,似乎真的是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回到家一样。
于是,他们就坐下来享用了一点红茶和烤得很松软的小蛋糕。
期间比尔博不断的打量旧日的老友,他发现,巫师的眉毛和胡子更长了,一头灰白的头发乱蓬蓬的一直披到腰上,苍老的面容上风尘仆仆,但眼睛依然是他印象中那副璀璨如同星辰的样子。
手杖和精灵宝剑俱放到门口的墙边。
帽子放到桌上。
这让比尔博忍不住好奇的问:“甘道夫,你这三年都去了哪里?我偶尔会从孤山过来的矮人口中听闻你的消息,但大都都是传言。他们说你一直在南方和东方活动,很少再回西方和北方了。发生了什么?各地都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吗?”
“我确实在旅途上见识了很多新奇的事物,但现在却不是讲解的时候。一些东西也不适合说给你听。”甘道夫说:“比尔博,你只需知道,很多地方变得更好了,绿草茵茵,花鸟欢乐。但一些地方却变得危险了,虽然不多,但确实如此。我正是为了这些危险,到处奔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比尔博仿佛看到了巫师这些年任劳任怨的在各地奔忙,处理一件又一件在霍比屯的人们看来简直如同末日般的大事,一刻也不能停息。不禁有点怀念起他此前的那些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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