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我想娶它做我老婆!”
刘景盯着的那匹宝马,是那位手捧五十弦瑟的大师的坐骑,通体雪白,毛发亮得像披上了一层月光,不要说这小子,便是刘子明见到,也一样眼红心热。
朝廷缺马,名贵的宝贝价格高昂,寻常官员家都养不起,刘家不算多富贵,刘子明自然也是没有的。
可没有归没有,男人岂能不爱马?他也是时常读一读马经,每每入宫,见到陛下的御马总忍不住要近前看看。
一场音乐盛会,时间并不很长,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
四人演奏完,顾湘按照系统的指示,拿笔在四人腰带上系的挂饰上签了个湘字,又低声沟通了‘假面的舞会’开办的诸般事宜,四人便合身行礼,或骑马,或上车,上轿,上船,齐齐退去。
刘景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再看顾湘,那些所谓的怀疑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
刘子明疑心却越发深重,盯着慈幼院的大门,眼底深处简直泛起一丝恐惧。他正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立时上去问话,抬头就见慈幼院的门缝里挤出个小女孩儿,跌跌撞撞地撞到顾湘的腿上。
小女娃伸手从桌上捞起颗大芒果,抱着拿小乳牙使劲咬,使劲啃,奈何啃不动,急得哇哇大哭,哭一阵又去啃,啃不动还是哭。
顾湘不由好笑:“你这小乳牙都没长齐,怎能咬得动?”只好拿筷子沾了些汤汁喂她,才把被啃了一堆口水的芒果换下。
“肉肉,肉肉,吃肉肉。”
顾湘赶紧抱起小娃娃,招呼慈幼院的人把桌椅和果子都搬回去分掉,就匆匆忙忙又去厨房忙着做饭:“给你一块酥肉,不许告诉阿岑。”
阿岑一直在慈幼院做活,这慈幼院一开始是安城几个富户筹办的,后来天灾人祸连绵,那几个富户家里经济紧张,给慈幼院的钱是一年比一年少,这些时日到是阿岑这个打工的,日日贴补孩子的伙食。
日子虽难过,但孩子们都懂事,大孩子已经能出去找点差事赚些柴米,阿岑还有一手好绣活,纵然紧紧巴巴,慈幼院依旧支撑了下来。
不过若是顾湘这回没来,恐怕那些富户都要撒手,阿岑也要想法子给这些孩子另外安排个出路。
刘子明远远见顾湘一手抱着孩子,由着小娃娃满手脏污都抹在她身上,脚步一顿,不禁犹豫。
这一犹豫,刚才那股子冲动渐渐消散。
他一壮年男子,对方是未婚女子,贸然登门似有些失礼,再者,上门做客,实在没有空手的道理。
回到家,刘子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把刘景叫到眼前,事无巨细地询问顾湘的事。
问得刘景十二万分不耐烦:“咋地,哥你还怕顾娘子是想骗我?”
刘子明冷笑:“要仅仅是想骗你,到是好了。”
若只是想骗自家这蠢弟弟,别管是为财为色,刘子明都愿意双手奉上,只他一回想起海中那庞然大物,就心惊肉跳。
“江湖上何时有了这般势力,我朝哪里又能有这般势力?”
此时刘子明早把视察河堤的差事抛到九霄云外,一心只琢磨码头停泊的那三艘船。
可怕的还不单单是这几艘船,而是一模一样的形制做工,以及船上训练有素的那些高手。
第二日天一亮,李子明就备下谢礼,借口自家蠢弟给人家添麻烦,登门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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