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员外的意思,二位当年也并没有听信什么借尸还魂的说法喽?”慕流云问。
“那是自然!什么借尸还魂,哪有那样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功名,但也是读过书的,怪力乱神之说怎可轻信!”叶员外叹气道,“最初不过是因为看着那孩子面黄肌瘦,怪不落忍的,我夫人又忆女成疾,所以把孩子留下,对她们两个都好。
后来随着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我们逐渐对这孩子也是生出了真心实意的怜爱之情,打从心眼儿里疼她,她也是真的把我们当爹妈那样孝敬,甚至可能比我们自己的兰儿还要更加懂事,更加孝顺,那真真是个好孩子啊!”
“那你这养女,她原本姓甚名谁?”慕流云问,心里捉摸着先打听出这个老奶娘口中的“六耳猕猴”原本的身份,之后可以叫江谨帮忙核验一下真伪。
“孩子只知道她原本名叫白容,家在何方也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从小的时候,她娘和她说过,她家原本是祖上世代做织染生意的,但是到了她祖父那一辈,因为经营不善,所以一度家境窘迫,祖父也因困顿而早早撒手人寰,幸而她的生父天赋异禀,将祖上传下来的织染技艺发扬光大,重振家业。
这孩子小的时候,她生母也曾传授她一些织染之术,只不过都是一些皮毛,估计也是她生父在生前积累下来的经验,容儿虽不知道如何操作,但道理上却是相当明白,平日里经常帮我们夫妇二人挑选衣料布匹,眼光向来很好,想来也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
叶员外说完之后,又是一番唏嘘,似乎对于自己这个养女的不幸遭遇感到非常痛心。
“你这个养女白容原本的白家,做的也是织染生意,不知是否与北安县的万记有什么往来?白容是否认识万氏的老东家万老太爷?”慕流云估么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口好似很随意地问叶员外,一边问一边眼睛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对方的反应。
叶员外眼神闪烁,支吾了一番,然后才说:“我想,小女应是不认得什么万老太爷吧!白家出事的时候她尚年幼,连自己生父是何面容都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名唤白容,至于家里面的生意,自然是家中男丁打理,平日她生母一个妇道人家也插不上手,更别说孩儿了。
司理为何忽然提起这位北安县的万老太爷?他与小女遭人害了这件事有何关系?”
慕流云心中感叹,这叶员外还果然是一个心眼儿实诚又厚道的好人,先不说在回避养女白容与万老太爷之间是否有何瓜葛的这个问题时眼神闪烁,就已经流露了自己的内心念头,就单说他最后问的这一桩,简直就是在堵自己的路。
先前自己找上门来,叶员外说得尽是些绝情话,还给自己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一副全然不在意白容死活的态度。
现在开口便问万老太爷是否与白容被人害了的事情有关,语气里面的急切掩藏不住,可是偏偏并没有多少对白容遭遇杀身之祸的痛心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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