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呵呵!”小伙计冷笑,“客官昨日在我家面馆里吃面,只能吃上一口素面,这便是那吴荣志的功劳啊!就是他上任以后,出了一个什么邪门儿的规定,县里面的各种荤腥食材都只能卖给一家叫做’珍馐汇’的铺子,然后谁要买都得去那里买,不能随便把荤腥食材卖给其他人!
那个珍馐汇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那两个酒楼还有食天下,要么就是县里面的那些富户,我们这种死撑着不肯关门的小店想要买到一块肉,就跟登天那么难呐!”
“他不让卖给别人,便不卖给别人了?玉邕县的人还真的是很听话啊!”慕流云想起前一天茶叶铺那个掌柜,还有街边卖馄饨的摊主说过的话,心里清楚小伙计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却又表现出一种难以置信,“我大瑞朝哪有这样的王法,他说你们就一定要听么?”
“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人不听啊,结果没过多久,不停这个也不信邪的人,不是病了就是暴毙,死的死伤的伤,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谁能不害怕啊!
后来慢慢的大家伙儿就都不敢犯这个忌讳,不犯这个忌讳人就没事,所以私底下大家伙儿就说,搞不好这个吴荣志是有什么邪术!不然为什么别的县令到了我们玉邕县,都中邪了一样,做一个又一个的死,都说我们这里是不祥之地,偏偏他吴荣志来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肯定是他的邪术更厉害,所以镇得住啊!
现在他死了,虽然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新官上任,也不知道再来的官老爷能不能镇得住我们这个地方,至少他吴荣志来上任之前,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能吃上肉,喝上汤啊!”
“你方才说你们店是死撑着不肯关门,这是什么意思?”慕流云问。
“客官有所不知啊,我们这玉邕县里,客栈是他开的,茶庄是他开的,酒楼是他开的,凡是店里要什么有什么,那货品琳琅满目的,可都是他吴荣志开的!或者就算不是他,也是跟他关系不一般的人!别人开的店,什么也不让卖,谁能撑得住,撑不住就只能乖乖关门。
我们掌柜的是个倔脾气,但是做面的手艺特别好,他就是不肯关门,没有肉丝宁可只买素面,说什么也不愿意顺了吴荣志的意,就那么咬牙挺着,吴荣志看我们就那么一个小破面馆儿,也抢不了他的生意,这才算是没对我们赶尽杀绝。”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掌柜的确实有两下子,昨天那素面的味道一点也不比肉丝面差!”慕流云夸赞道,“原来我们住的客栈就是县令大人开的!不知道那间食天下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食天下倒不是,那家店的东家神秘兮兮的,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小伙计随口回答,他正沉浸在县令吴荣志死去的喜悦之中,没有心情去聊别的闲事。
“对了,你们这位吴大人,是怎么死的?”慕流云又问。
“谁知道呢,听说是暴毙的,我看八成是平日里作孽做多了,再重的八字也压不住他,所以遭了天谴了吧!”小伙计喜滋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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