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只当是边关出了差错,却不想……第二日是宁公子大婚,娶了兵部尚书的幺女。”
媱嫦听着老板娘的话,慢吞吞的吃着面。
老板娘大抵是不擅长说故事的,言语间平淡至极。
她却好似看得到宁昌一人前来,或欢喜,或失落。
她在千里之外拼杀,他在这儿为她庆功,或是思念。
她想啊,若没有昨日的事,宁昌哥哥见她回来后,大抵还是会带她来吃一碗面的吧。
老板娘从往昔旧事中回过神来,她又看向媱嫦,脸上仍旧挂着笑:“是了,我想起来,宁公子月余之前还来过一次,脸上还是欢喜的。”
媱嫦的手微微一顿,把面夹断了。
月余之前。
那是圣人下旨招她回京的时候。
她的手微微颤抖两下,本想回应一句什么,门口却闯进来个急吼吼的小厮。
一瞧见媱嫦,小厮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便板起脸来,粗着嗓子道:“主事大人,府卿大人恭候多时,您怎得还跑到这儿来了?”
媱嫦猛地回过神来。
诸事繁杂,她不能沉浸在自己的伤怀中。
她没理会小厮,自顾自的把面吃完,放到桌上块银子,这才对老板娘笑道:“多谢大婶,我……”
她话只说了一半便顿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大婶方才递给她的手帕,上边的两朵梅花分外刺眼。
“主事大人,劳您快些,我家大人重病未愈,你这般拖沓到底是……”
小厮闭嘴了。
他的眼珠缓缓上移,看到了一根筷子。
筷子贴着他的头皮插在他的发髻上,差一分便会穿过他的脑袋。
冷汗转瞬间便浸透了他的衣衫,使他霎时间便丢失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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