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去我怎么换?”看着萧行云不准备挪动的模样,晏晏惊异道。
萧行云哂笑道:“你以为你是仙女?谁都想看你?”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转身走到白玉紫竹屏风后等待。
衣服被摊开,是辽国的宫装服制,熏红流云锦绣云纹长裙曳地三尺,裙摆上的格桑花刺绣随着步伐开合而若隐若现,除了做工要比在京都的衣服做工差了些,其他到还好。
头发也梳成低发髻,长长的璎珞流苏垂在脑后,随着一步一走丁玲作响。
萧行云眼含惊艳的看了一眼晏晏今日的打扮,转身带她出去。
府门外早有马车等候,四匹毛色纯白的宝马拉着一辆鎏金马车,见有人出来,为首的骏马打了声响鼻。
晏晏一路上都没理他,闭上眼假寐,宫门外早已经停了许多车辆,晏晏跟着萧行云下了马车,一旁的几人见他下来,纷纷围上来道贺。
道贺?
这样的场合定是少不了绿妩这个跟屁虫的。
许是前些天被晏晏讥讽的缘故,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刺绣妆花裙,眼睑萧行云被同僚围住,绿妩缓缓行至晏晏身前,志得意满的笑起来:“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云哥哥道喜吗?”
见晏晏不理她,她笑的更开心:“我们的大军在凉州地界与你们的人对大战了三日,啧啧,不是说李将军是龙城飞将?还不是照样被我们的明王打的落荒而逃,不过也难怪,面对我大辽三十万兵马,一个人带着几万的凉州兵卒负隅顽抗,确实是为难他了,听说在战场上李璋旧伤复发,在乱军之中坠下马,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你胡说。”晏晏转身正色看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冷意,绿妩忽然有些发怵,却又觉得自己为何要怕她,继续说道:“你们的朝廷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又有谁想得到,竟会有人昏聩道两军阵前斩杀武将?你们的小皇帝在郑太后和重恩侯的唆使下在紫宸殿内斩杀了镇军大将军李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璋竟还能苟活在玉门关内,带兵攘外,当真是好忍耐!有此夫婿,恭喜啊。”
短短几句话说出口,像是寒冬腊月的一片雪,落在晏晏心口,凉了一截,晏晏面上仍勾出一抹笑,淡淡道:“多谢。”
萧行云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交锋,直到晏晏那句“多谢”,才真是觉得她比自己想的更加处变不惊。
绿妩见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有些悻悻然,转过头向站在一边的萧行云甜声道:“云哥哥,母后特地让我来接你!”
萧行云笑着点头,“走吧。”只见晏晏此时已经神色如常,跟在两人身后朝宴会的两仪殿走去。
辽人本是游牧民族,自从百年前渐渐与汉族互通商贸,两方联姻后,到了近些年,汉化更加明显,男子本应剔去额前和头顶四周的头发,攥成一股梳成金钱鼠尾辫,这些年渐渐的有些辽人不再把家中男儿的头发剃掉,学起了汉人将头发全部梳起,束于发顶用簪子固定住。
只是大多是孩子如此,有些年纪稍长的辽人仍旧梳着从前的发式。
进了两仪殿,晏晏才发现,满座之中的男子,竟只有萧行云与小皇帝是梳着汉人模样的发式。小皇帝尚有些稚嫩,脸庞白净青涩,小皇帝的御座之后,一个云鬓高耸,眉眼锋利的美妇人端坐在鎏金风座之上。
晏晏环视了周围,只见在一众的络腮胡子金钱鼠尾辫子里,萧行云显得尤其的书生气,难怪绿妩对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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