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的南通,家中但凡有老人故去,还是要请来道士做一场法事,白天也会热热闹闹的闹一场,但到了晚上十点以后,才能算真的法场。
南一也是一名道士,或者更算一名道童。这两天一直跟着师傅张灵风在这里做法事,这师傅也是个妙人,平素里很多家请他做法事都爱答不理,唯独这次马老爷子死了,他接下了这场法事。这旁的人闲言碎语也来了,说这张灵风是个势利眼。
南一也问过他为什么这马家的白事给接下了,张灵风告诉他,这次白事有点复杂。
“白天不管你们怎么吵,但晚上给我安静点。妇女儿童回房睡觉,晚上把扫帚倒过来放在屋子的西南角。另外灵堂留老大和老二在这里守灵,属马、猪的等下回去的时候拿点纸钱,在家门口点了烧掉。”张灵风看外面的天黑下来了,开始吩咐道。
“师傅,这……”
“禁言,打足精神。”
说罢,张灵风给马家老大和老二一人一枚铜钱,让他们贴身带着。
马国臣似乎还想着分马老爷子家产的事,见这一会儿又安静了,又想着跟马老大提一提了,只不过刚要说话就被张灵风一眼给瞪回去了。南一看到马国臣憋红的脸,不禁笑出了声儿。
“你这孩儿笑什么屁。”马国臣见被一个小娃嘲笑,立马发作,似乎又变成了二流子的样子。
“一一,不要说话了。”闻声,南一和马国臣的骂仗还没开始就偃旗息鼓了。
“别叫我一一啊,我有大名儿。”南一小声嘟囔着,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大声反驳师傅。
张灵风这时候穿上了南一以前没见过的八卦衣袍,在马老爷遗体前拜了拜:“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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