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山河图内。
君临天挺立于容君亭内,仰头看天,闷哼一声,他的身形变得虚幻了几分但嘴角的笑意却不曾敛去,下一刻体表灵光一闪而过恢复正常。
注视良久,才收回目光,脸上流露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不再仰头看天而是变出笔墨纸砚铺设于亭中,不知道在画着些什么……
…………
墨临天在力竭昏倒以后,脑海里便多出了一些‘陌生的记忆’。
有误闯入涂山时被她所救的记忆,有和’自己‘漫步在山林小道间的记忆,也有看着他在桌前认真工作但好像被自己惹怒,狠狠地朝着自己砸算盘的记忆。
记忆纷乱繁杂,但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都有一个必定会出现的倩影,涂山容容好像住在了他的记忆了一样,多出来的每一份记忆中都有她的身影。
当他整理完这些记忆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万里山河图内,依旧是那个庭院,只是天色已晚,但容君亭内是不变的白衣身影。
“呃……”墨临天一手扶额,记忆冲击带来的后遗症仍未完全消退。
亭内,君临天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执笔在面前的画作上不时添上一笔。
君临天抬起笔对着画中人儿的鬓角稍稍润色,神色认真,头也没回道:“哟,终于醒了?”
“你在画…呃……”墨临天还想看看他在画什么,但只一眼便了然于心了。
画上。
君临天倚靠着苦情巨树的树干假寐,而涂山容容则是靠在他的胸膛上,好似在享受着这美好的午后阳光,两人的嘴角都洋溢着微笑。
这温馨惬意的画面正是两人日常相处的时光,被以画的形式展现于此。
最后一笔落下,君临天微笑着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感觉如何?”
危机解除,墨临天有的是时间和他唠嗑,略微想了想,道:“总感觉,疑问更多了。”
轻声一笑,君临天挥手将笔墨纸砚收去,变出一套茶具不紧不慢地沏茶,“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虽然我也不一定能够回答你就是了。”
接过递来的茶,浅尝即止地抿了一口,墨临天:“你到底是谁?如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为何我能见到你,或者说为什么会有我和你?”
君临天淡淡道:“关于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随即,将目光投向池塘的中心,墨临天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池塘的中心处,有一朵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奇特花朵,花叶较窄,花瓣倒披针形,花被洁白,向后开展卷曲,边缘成皱波状。
“这是……彼岸花?”墨临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可彼岸花不是红色的吗?
点了点头,有摇头否认,“是,也不是。”
君临天望着池塘中那洁白的‘彼岸花’解释道:“这是彼岸花,但也不完全是。你还活着,和我的存在全都依赖于它。”
墨临天看着君临天追忆的神色,问道:“不是彼岸花,那是什么?”
“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而这花叫曼陀罗华。”
“曼陀罗花?那不是一种药吗?”墨临天不解。
君临天没好气地解释道:“是曼陀罗华,不是曼陀罗花,两个东西好吧。”
墨临天恍然大悟地点头,示意继续。
“你应该知道了,当年我……呃…就当作是我吧,反正没啥区别。当年我突然消失,给了那妖妇可乘之机,导致了后来的一些事情……”
“嗯,那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君临天自嘲一笑,“不是离开,而是被有心算无心,不小心被人算计了。我说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本为一人,但因某些人的算计,致使现在我成为山河图的器灵,半死不活但勉强能够苟延残喘着。”
墨临天眉头一挑,据他所知当时的君临天也就是自己可是能够打败妖皇的人,如此实力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君临天无奈道:“当年发生了许多意外,还有一些误会,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
“那跟这曼陀罗华又有什么关系?”
君临天品了口茶,微微赞赏自己这手艺还没落下后道:“你知道曼陀罗华的花语吗?”
摇头,这不是废话吗?他连这是什么玩意都不认得,还花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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