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卫士自是识得高洋哥仨与慕容风的,哪敢上前盘问。隔着老远便在值守伍长的带领下,默然分列两旁,躬身抱拳施礼。
对于城内兵士的这种恭敬态度,高洋哥几个早已习以为常,高突骑和高道豁挺胸昂头,目不斜视的往城门洞里走了去,高洋也只是习惯性的往两旁扫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名值守兵士,神色有些异样。与其他肃立一旁的兵士那一脸刚毅面无表情的神情不同,这名兵士似乎面色有点儿悲怆,脸上居然还留着两道泪痕。
高洋便驻了步子,扭头看向那名兵士,皱起了眉。
正在一旁躬身施礼的值守伍长见状一愣,便偷偷顺着高洋的目光看去。待发现这一幕,心里不禁吓得“突突”直跳,心道:这个不开眼的小子,怎的偏生在二公子面前失仪,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嘛!
可一众公子皆在,这名伍长也不敢多话,只能保持着原来的行礼姿势,却是低着头,不停给那名兵士打着眼色。
“你!过来!”高洋突然抬头冲着那名神色凄然的兵士一指,唤他上前,可那名兵士许是并未想到高洋会唤到他,仍是与其他兵士一样,抱拳躬着身子,脚下并未移动半分。
一旁的伍长心中暗道一声“倒霉”,腰便是又弯下了几分,扭头低声冲着身后那名兵士低喝道:“马三儿!二公子唤你呢!”
“啊?!”那名被唤作马三的兵士,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见此情状,也是惊得腿下一软,本欲上前两步,却未料竟差点把自己给绊了一个趔趄。
“二……二公子”,马三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高洋的话。
“你怎么这副神情?是出了什么事吗?”高洋对马三问道,然后又看向一边的伍长严肃的责问道:“可是你这伍官欺辱士卒?”
高洋的这句话,可是把这伍长吓得不轻,急忙开口解释:“二公子容禀,小人岂敢不爱惜同袍手足?方才俺们也正在开劝马三来着。”
“哦?”高洋闻言,眉毛微微一挑,目光又看向马三,等他开口。
“回二公子……小人……小人并无事”,见自己竟引得公子动问,伍长无端受责,这马三更是惶恐了,想要开口解释,却终是欲言又止。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高突骑见状倒来了兴趣,颇想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便故意学出一副威严腔调,皱起眉头,冲那伍长与马三喝问:“究竟所为何事?你俩还不赶紧如实道来?!”
众军士无不认得他这位将军府的长公子,哪敢怠慢,那名伍长忙向高突骑回道:“禀公子,***中确实无事,他如此情状,只是因为……因为他出身济州……”那伍长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济州?”高洋面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一时未能明白这马三神情悲戚与其出身济州,又有何关。但也只是想了片刻,高洋便猛的抬头看向慕容风问道:“先生那日可是说,这城外灾民来自济州?”却见慕容风此时面上已显出一丝怒色,盯着城外难民聚居的方向,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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