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姓那的军官竟敢对二公子讲话如此傲慢,高洋身后的两名王府侍卫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其中一人身形一晃,便欲上前教训他一顿,却被高洋用凌厉的眼神制止。
只见,高洋随即换上了一副与人无害的笑容,再次向那姓那的廷尉丞微微一拱手笑道:“小生家父姓贺,恬在外地为官”。
原来,高洋此时不欲暴露自己身份,便想起父亲当年在怀朔时,曾有一小姓名曰“贺六浑”,便取了其中首字,用以搪塞。
廷尉丞那什勒一听,原来这小子的父亲只是一个姓贺的外地官员,心下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那副桀骜暴虐的神情,目光复又变得狠厉起来,冲着高洋喝道:“朝廷军务,又岂是尔等几个小娃娃应该知道的?!本官劝你还是快些回家抱着你娘的胸脯吃奶去吧!哈哈哈!”
他身旁的一众军士听到这等荤话,也是一齐猥琐的放声哄笑起来。
“放肆!”一声断喝突然响起,随即场中便响起了一声“啪!!”的脆响。
众军士肆无忌惮的笑声嘎然而止,与现场百余灾民一道,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那名姓那的军官;而此时,那位那大人更是双目圆睁,捂着自己的右脸颊,一副见到的鬼似的神情。
原来,方才听到这姓那的竟敢口出秽言侮辱王妃,在一旁早已怒不可竭的一名侍卫,瞬间便拨地腾空,狠狠的一个巴掌抽在了坐在马上的那大人脸上。
这姓那的军官,此前压根儿就没想到,眼前这几个外地官员的子弟中,竟会有人胆敢当先出手发难,根本未加提防。当下被打了个结结实实,连右槽牙都被打得松动起来,整张右脸完全被打麻木了,火辣辣的没了感觉,脑中也是一阵恍惚,只剩下吃惊与发蒙了。
短暂的惊愕过后,那大人顿时羞恼气极,一股血登时涌到了头顶,连双眼都变得通红。他大喝一声,两腿一用力,左手一拉缰绳,侧过马身,借着马力,抡起手中长刀,便向那名侍卫劈头盖脸的砍了下去。只是他刚一出手,却发觉腰侧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然后整个人便从马上斜飞了出去,“轰”的一声,连人带甲的摔在地上,将泥地砸出了一个大坑,疼得躺在地上连吸冷气。
这一次,众人看得清楚。方才,就在这名姓那军官侧马挥刀之际,原本站在高洋身后的另一名侍卫,只是脚尖在地上轻点了一下,便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腰间,将他整个人直接从马上踹飞了出去。
“他娘的!”这姓那的军官自进入廷尉府以来,哪里曾受过这种羞辱,当即从地上爬起,冲周围军士怒吼道:“都他娘的愣着作甚?!给本官将这几个打劫饥民的叛匪尽数宰了!”
当下,那十余名跟着他过来的亲兵也立时回过神来。
方才那大人挨打时,这些军士不是不想上前帮忙,而是一来那两名侍卫出手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二则是见这一行人身着华服,气度不凡,又是从城内出来的,也是怕给自己招惹到什么惹不起的权贵,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耳听得那大人将这些人称为“叛匪”,这些军士便顿时有了底,心中均是暗赞那大人机智多谋:这些人出手在先,又正好在自己押送饥民时殴打了上官,仅这一条阻挠军务之罪,便可就地斩首;大不了事后再将刚才那些个带头求情的饥民一并杀了,做成个饥民迁移途中造反的死局,既便日后朝廷有人当真追究起来,自己顶多也就是个平叛中失手误伤的罪名,也断不至惹出什么塌天的大祸事来。
于是,听闻那大人一声令下,这十余名军士便纷纷打马围成一个半圆,挺枪便朝高洋等人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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