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含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只要听我的,我保你一条命。”
陆挽君忽然靠近明月,附耳在她耳边耳语。
明月掉下两滴泪来,点头如捣蒜。
陆挽君见此,唇边露出满意的弧度。她略看那婆子和丫头一眼,明月立即会意。
“她们都是我的人。”
明月使眼神让二人退远些。
陆挽君这才给明月细说。
第二日。
长素敲门进来给陆挽君梳妆时,竟看见自家姑姑还赖在床上没起来,一时觉得新奇得不得了。
自她八岁跟着陆挽君,从未见过她日上树梢头了还没起身。
她将帕子放进热水里,打湿递给陆挽君。
“姑姑,醒醒眼睛。”
陆挽君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看一眼外面白茫茫的天色,随意问:
“又是下雪了吗?”
带着热气的棉帕盖在眼上,一瞬间让她舒服得想叹气。
长素点点头。
“刚开始下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王爷今日还回不回来。”
自前日沈昶与陆挽君拌了嘴,沈昶紧接着就去了西山巡查兵马。
长素的担心没有感染到陆挽君身上,她巴不得雪再下大点,最好把沈昶困在西山十天半个月。
“今日不出门了,叫人一会儿把菜送到我房中来。”
陆挽君把棉帕递给长素,自己倚在靠枕上,随手去拿昨夜看到一半的账本。
这账本不是普通账本,是这些年来朝廷里面的人暗中孝敬荀太后的礼簿。陆挽君作为荀太后的女官,专司其职。
长素应了个是,起身去安排。
陆挽君随手翻着帐簿,里面几乎每一个名字她都烂熟于心,直到看见一个陌生的名字。
陆丰年,兰陵人士,献玉锁一对。
她眼皮不禁跳了一跳。
陆丰年……
她蹙起眉,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沈昶回来得恰是时候。
陆挽君正在用饭,第一只翡翠汤包还没入口,门外便响起别枝给沈昶请安的声音。
沈昶紧接着进门。
“我倒回来得是时候。”
他站在进门处调慨一笑,顺手解下身上的斗篷。
陆挽君不得不站起身应和着笑:
“还没用饭吧,一起用点吗?”
沈昶答了个嗯。
陆挽君支使长素下去安排。
沈昶坐下,看见陆挽君碗中未动的翡翠汤包,执箸给自己也夹了一只。
“此行还顺利吗?”
与沈昶用饭她总是显得心不在焉,再有味道的汤包此刻在她口中都味同嚼蜡。
沈昶放下玉箸,平声回:
“还算顺利,不过回来的路上下了雪,在驿站躲雪时碰见了一位回京述职的故人。”
“哦?故人?”
陆挽君亲自为沈昶挑了一只玲珑烧麦。
“陆丰年,兰陵陆氏的人,与小叔是同年,当初一起守玉门关。”
沈昶又拿起玉箸尝了口陆挽君夹的烧麦,他还有些话没说。当年陆丰年曾来他府上请求他的父亲救过陆挽君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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