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范妈妈似乎已经清醒了,她蜷缩着身体,低着头,偶尔悄悄瞥一眼范遇行
看起来有些胆怯。
雪橇座椅分前后排,荆岑和邻居大叔坐在前排,范遇行母子坐在后排。
八只阿拉斯加匀速的拖着雪橇在顺滑的雪地上前行。
白雪映照下,高大的枫树更显火红耀眼。雪早已停了,陆陆续续的有游人上山采风。
游人都穿得非常厚实,戴着帽子围巾棉口罩,只露出两个眼睛。
荆岑忍不住悄悄歪头去看后排。
刚刚从餐吧出门时,范遇行把自己的外套和帽子一股脑的脱下来罩在范妈妈身上,此刻,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一只手扶着范妈妈,另一只手抓着座椅保持着两人的稳定平衡。
十三四岁的少年,眼神里是满满的倔强,手指用力处已经发紫,嘴唇也被冻得轻微哆嗦,可他一句话也没吭,只是不着痕迹的把手伸到背后,在毛衣上搓了搓,又继续抓紧座椅。
雪橇正好经过一片茂密低矮的枫林,一阵微风,树梢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有几团正好吹进了范遇行的后颈,从他敞开的衣襟处钻了进去。
冰凉骤降,他明显的打了个冷颤。
荆岑再也看不下去,她飞速的解了自己的围巾和手套,给范遇行递过去。
范遇行看见她转过身,一双眸子如这白雪天的山涧,灵动明亮,清澈见底,可红扑扑的脸蛋又像还未红透的枫叶,温暖又绚丽。
她把围巾和手套塞到他的怀里,说:“穿上,别冻坏了。”
范遇行瞟了一眼她白净娇嫩的脖颈和手指头,摇了摇头,“谢谢,我没那么冷,不用.....。”
“真啰嗦......”荆岑嘀咕,随即微微倾身过去,卷起围巾就往他脖子上套。
范遇行愣神间,她已经胡乱地围了几圈,把他狠狠发红的鼻尖也盖在了温暖之下。“手套也要我给你戴?”荆岑揶揄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围巾带来的温差,范遇行的脸也微微发红,他犹疑片刻,接过了手套戴上。
他一边低头睨了眼枫红色的围巾,和女孩儿的毛线帽子竟然是一套。
看到他的视线,荆岑浅笑,甩了甩毛线帽子延伸下来的长长的耳朵,又抓着“耳朵“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打了个结,说:“看,给了你我也冻不着,我这帽子耳朵可长了。
范遇行看着笑吟吟的女孩,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心里好似喝了杯暖融融的奶茶,顺着血液流淌到四肢,驱散了初冬的寒意。
荆岑跟着范遇行回到范家独立屋,才进门,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里竟然比外面还冷。
范遇行皱了皱眉,转身对荆岑说:“我家里太冷了,可以借你家给我妈暖和一下吗?等我把暖气修好了,再把她接过来。
荆岑回道:“当然可以,你也一起过去,暖气坏了让工人来修,你自己修很危险的。”
范遇行:“这个天气维修工会上门吗?“
荆岑眨了眨眼睛,“我认识一个供暖修理大叔,家就住这附近,走,无我家我给你打电话。”
荆家的屋子温暖如春,荆岑把范妈妈安顿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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