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顾辞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三十来岁的男人生得一副笑面,双眼微微眯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善心人。
“小子,你是哪家的?”段飞蹲在墙头看着这个藏在树影中的少年,心中暗暗惊叹,虽然早知是个年轻人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小。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胆识,将来必定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若能收入麾下必定如虎添翼。
顾辞并未现身,只将刀握紧。“阁下欠了谁的银子自己没数吗?”
“难不成你竟是顾家的人?”段飞悚然一惊,待要离开却被人扯着衣领拉下院墙。
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段飞的双手。“你最好识相些,不然河里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段飞见他持刀的手十分平稳,便知不是虚张声势,他可不想被人拿去喂鱼,只能赔笑道“我出来匆忙,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如我们约个时间你来拿?”
“你的佩剑价值千金,可以用来抵债。”
“这可使不得!”段飞急忙护住腰间的剑,连声道“咱们彼此行个方便如何?我回去给你取钱亲自送过来。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也行。”
若换了平时顾辞自然没有二话,可她还在屋里睡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只看他犹豫的这个劲段飞就明白屋里还有人,当即道“你若不信只管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必了,就取你的佩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本来要取的就是他的佩剑。
段飞脸色顿时变了,取人佩剑如同取人首级,简直是天大的耻辱,他若折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将来如何服众!
“我可是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才和你打商量,你不要不识抬举!”
“别做无谓的抵抗,你赢不了我。”段飞的段位他清楚得很,这人就是因为工夫不好才练得一身逃命的本事,还极为擅长装腔作势,竟渐渐的在江湖中闯出些许名声。
只见段飞将袖中飞粉洒向顾辞,然后飞身往屋里冲,按说这是自寻死路,可偏偏段飞最擅长置之死地而后生,更何况他今天大胆猜测屋里应该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这个少年不会离不开这个地方。
慌乱之中退开几步的顾辞和段飞擦肩而过,匆忙挥散弥漫在眼前让人呼吸不畅的飞粉之后顾辞已经来不及将人捉回来,只能咬牙跟了进去。
温如意今晚睡得很早,又被顾辞拿迷香熏过,即使外头的动静有些大却仍然睡得香甜。满心以为屋里藏着宝贝的段飞满脸嫌恶的看着空旷的屋子和床上那个睡得傻乎乎的孩子,深觉自己来错了地方。
没等他抱怨完顾辞就已经冲了进来,比刚才更冷冽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顾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这么拼命?你放了我这钱我也还是给你,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些,算作你的辛苦钱,你看怎么样?”
顾辞冷哼一声“你这笔账已经欠了五年,如今连本带利都不知道翻了几番,你拿什么还!”满脸讥讽的看着他上下扫视一番道“用你那不入流的骗术?”
段飞平生全靠骗术吃饭,最恨别人说他本事不到家,尤其是被一个年轻后生嘲讽,当时就怒上心头。“你不过是顾家的走狗而已有什么可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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