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锁说着便抱怨起一户一个月发一斤煤油票的事情来:“一个月一斤煤油票够捞毛啊!我晚上在楼上打席大多时间是暗黑操作,分配的煤油半个月就烧光;只是给苇席收边时才敢点亮灯照照光!”
秦源心中很不是滋味,寻思:锁儿也真不容易!秦源和林哥不是要拜瘸子哥为师学习拳脚吗?何不将煤油匀他们一点,就算拜师的面礼吧!
秦源心中想过,便将手中的煤油瓶子举起来振振有词道:“锁儿,我托戏班烧汽灯的张利利从商店购买了三斤议价煤油,要不分一半给你们;权当孝敬你爹作为我的拜师礼!”
秦锁瞪着有点歪斜的眼睛痴愣愣盯看着秦源,不相信这是真的。
缺少煤油的年月你送人一斤煤油比一根金条金贵,煤油能点灯照明金条却不能;尽管价值不菲可是想买煤油不一定能买到!
秦源见秦锁不相信这是真的,嘻嘻哈哈笑着说:“锁儿发磁干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你一直关照秦源,昨天那一笼子大枣不就是你的功劳吗?从这个层面讲秦源爸也应该送你们一些煤油,更何况我要拜你爹为师学拳脚!”
秦源的口气仿佛大人,尽管他只有11岁比秦锁年纪小;但辈分却比他大。
秦锁这才兴奋不已地在地上跺脚打刨,一把抓住秦源的胳膊道:“秦源爸这太好咧!锁儿夜里打席不点灯倒没啥,主要是我爹腿脚不方便黑灯瞎火地老是踏绽脚,要不是有点功夫恐怕早就摔成烂泥巴了!”
秦源抿嬉笑:“锁儿你说甚话,你爹是抗日英雄打夜战可是鸭子下河呱呱叫;不至于抹黑走路摔成烂泥!”
秦锁跟秦源笑了两声,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有了煤油点灯,我爹晚上起夜就不摸黑!”
秦锁从秦源手中拿来煤油瓶自己拎着,有点诧异地凝视着他道:“秦源爸,你说商店还能买到议价煤油?”
“能啊!这不我买到了吗?”秦源指指煤油瓶子道:“戏班的张利利代我买的,他能买到我们也能啊!你说是不是?”
秦锁欣欣然道:“那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没有煤油票也能买煤油哪?”
“是这么回事!”秦源痛快地回答着,兴冲冲凝视着秦锁道:“张利利买议价煤油是给戏班烧汽灯,戏班明天晚上就要唱戏!”
秦源说完这句话,寻思还是把英莲姐唱戏的事情告诉秦锁;便就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锁儿我给你讲件事!”
“什么事秦源爸!”秦锁在前面走着听秦源如此讲,站下脚步问了一声。
秦源讪讪而笑,道:“我姐你英莲姑被戏班连导演选中演唱《三世仇》里面的角儿小兰!”
“英莲姑去戏班唱戏?”秦锁有点愕然地说:“这是好事情啊!”
秦锁说着沉吟一阵道:“秦源爸,我英莲姑那么漂亮可是穿的衣服太老旧,我们明天担洋柿子赚了钱就给她买一身衣服好不好!”
秦源哑然,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痴愣愣凝视着秦锁不说话。
秦锁接上前面的话道:“去戏班唱戏得穿好一点才行!”
“对对对!锁儿你讲得太对咧!”秦源忙不迭地说着,扬扬手臂道:“英莲姐上台演戏前我们给她买一身衣服!”
秦锁拍个响掌道:“秦源爸你说德对,我们明天担洋柿子赚了钱;就拿上去给英莲姑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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