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将士们觉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来骑马来上值的谢指挥使今日居然坐着马车来了,自打他在羽林卫当差这可是头一次。
虽然说是生了病,但大家还是很新奇。看到那辆华丽的马车,羽林卫的众将士们才回想起来他们的这位头儿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子弟,不能因为他平时当值不摆世家子弟的谱儿就觉得谢旻和他们一样了。
李舟终于找到了嘲笑谢旻的话柄。
他的姑姑是崔夫人,崔括是他的亲姑父,所以才能拿到羽林卫的肥差。但同为贵胄,他在羽林卫里远不如谢旻受欢迎些。
为什么?李舟理所当然的觉得,他姑父是当朝重臣,自然不能堕了他的面子。每日里李舟都靠马车接送,也不穿羽林卫的差服,因为看不起其余的羽林卫,也不屑于和这些人交际。
反正他是来混日子的。因为谢旻比他的职位高,有不摆架子,和其余羽林军玩成了一片,李舟既瞧不起他,又觉得嫉妒。
当他看见有着谢家标记的马车驶过来时,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谢旻的把柄。
他直直地走到了马车前,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咱们的指挥使吗?你不是素来看不起我坐马车来当差,怎么今日也坐了马车来?谢指挥使怕不是故意针对我吧?”
马车里无人做声。
赶车的金叔不卑不亢地道:“李千户见谅,我家公子感染了风寒,不宜骑马,故才乘马车来。”
李舟嗤笑一声,“你谢旻不是一向被别人夸武艺高强?怎么还有生病的一天?怕不是谢公子遇到了绝色红颜,舍不得美人儿,藏在马车里带来上值吧?”
说完,李舟一个纵步就登上了马车,伸手就要拉开帘子看个究竟。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抓住了车帘,掀了开来。
李舟立即就看到了谢旻的俊脸,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善。
李舟心一颤,表面上却强行镇定,装出不畏惧谢旻的样子:
“切,原来谢公子改了口味,竟然好上了龙阳之好?也不怪你,你这马车里的小厮虽然矮小了些,但确实清秀可人,你瞧上了他的屁股倒也........”
李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鼻子一阵剧痛,接着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舟用手捂着鼻子,怨恨地看着走下马车的谢旻:“你竟然公然打人?!你不是风寒吗,怎么还.........”
谢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上次的一顿打还不够?我谢旻可不是你这种弱鸡,风寒了又不是手段了,打你绰绰有余。”
谢旻瞟了一眼围观地羽林军,不经意道:“我母亲从老家派来照料我的人,怎么还不能近我的身了?起码他守规矩,比你这等废物强多了。”
正低着头从马车上下来的元琼听到这回,嘴角抽了抽。
谢旻声音重了几分,对其余人道:“今儿你们不当值了是吗?不要以为我身体抱恙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
围观的羽林军们心中一凛,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李舟,迅速散开了。
远处几位等着上朝的大臣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瞧瞧现在的年轻人都什么样啊?除了嚣张跋扈一无是处。
谢旻作为指挥使,自然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他将元琼安顿好后,叮嘱道:
“陛下还请呆在这里不要乱走,臣去帮你寻一件羽林军的衣服来,我好带你回紫宸殿。”
一名羽林军这时敲了敲门,大声道:
“将军,陛下身边的徐将军派人来了,说是陛下有事要召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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