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主平心静气地说完这些,等着她的答复。
“楼主,晚辈自认无错,亦无言以驳。叛逆之徒,但求一死。”
究竟是从何时起,这个最受看重的亲传弟子,与师父之间无话可谈了。
修道百余年,便隐隐触摸到了金丹期的门槛,比起玄枢派的楚清然来也不差多少。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毁在一个外道邪修手里,如何不让她心痛。
简寒绡这个名字曾是她们的骄傲,现在却成了不可提及的耻辱。
“很好,既然你入了八绝塔,看来我这醉君斋也留不住你,且自去吧。”
她清楚,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向来都是宁折不曲的性子,理念不合,强留无用。
简寒绡俯身,磕了三个响头,用力之大,额头上都渗出血来。
“百年教导之恩不敢忘,晚辈自知鬼迷心窍,做了错事,今后不会再与邪修为伍。”
言下之意,她要退出八绝塔,做个云游四海的散修了。
一袭青色长衣的楼主在杏花雨里伫立,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手中扣着的丹药盒终究是没拿出来。
入门时,这小弟子比同龄人矮一个头,衣服破旧,眼睛里的坚定令人动容。那时她便生出一种直觉,此子非是池中物。
选择一条充满艰辛的路,需要莫大的勇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盼她能适应外界的风雨,在大道上走得更远些。
这个当儿,问己峰上不闻猿猴啼鸣,只余雷雨声响彻山谷。
琅书将崭新的木工工具送到长荆峰上,由师叔代为转交给柳静生,归来时正巧遇到姒弄秋。
“怎么不撑把伞再出来?”
“刚从金明城回来,没成想下起了雨。”
她撤掉防雨用的灵力罩,躲进姒弄秋的油纸伞底下,甩了甩一身的水汽。
“要买丹药符箓,怎么不去东梁,跑到金明去了呢。”
东梁是玄枢派辖地内的大城,门中弟子采买东西大多选择那里。
“因为我要找暗……啊!我什么都没说。”
琅书捂住嘴,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装无辜。
“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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