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与众人到了后院时,看见一群哄挤喧闹的小孩纷纷四散跑开了。
“他们是我儿子的小伙伴。”古叔道。
然后,他们的视线就被另一边的情形所吸引了。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各有不同。
在墙角,一个小女孩跪趴在地上,瘦小的身子骨被寒冷的冬风刮,微微颤抖着,她上身只穿着一个肚兜,导致伤痕青紫在白暂的皮肤上极为显眼,地上沾着几点血星子。她身旁有一件布满了补丁的棉衣外套包裹着的泥土,泥土间还竖着几枝漂亮的花,再旁边是收拢的碎片。
“这,这,谁干的!”古叔第一个慌张地开口了。他瞟了一眼儿子,又偷偷去看道士的表情。
斑愿晖和虞泉都脸色阴沉,更不必说洪秀秀了,她一边秀颜恼怒一边想去安慰白梦的弟弟。
那个小男孩呆呆地看着白梦,心乎不相信那遍身伤痕的女孩是他的姐姐。
直到半响,阿砚才大喊“姐姐!”几乎泪水崩堤而出。
女孩浑身一颤,几乎瞬间抬起头。
她也忘了要垂下头,看到阿砚,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很快她将目光转向阿砚身旁的三个道士,然后抿住嘴,目光无比警觉。
这样的眼神让斑愿晖心念一动。
这是一双过于沉稳又镇静的眼睛,从里面透出来的光无不是犀利睿智的。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拥有的。她或许是举世无双的天才,也或许是在巨大的艰辛和困境中锤炼出来的。无论哪一种,都让这个女孩的未来星光璀璨。
另外,斑愿晖还注意到,她身旁的用棉衣保护下来的鲜花。因为她不清楚花瓶与其中鲜花的价值,无法比较两者哪个更为贵重,但事到如今瓶子已碎,不可能复原了,只有尽量保住鲜花,或许还能免挨几顿板子,而脱下棉衣,令她自己身体上遭受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更加可以引起人本能的怜惜之情,并且用卑微的姿态告诉富贾,她不顾自己的寒冷,也要保护好主子的东西。
这一切不知她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意而行,但都足以证明她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极其聪明敏锐,尽一切可能来降低惩法。
斑愿晖一念百转,终于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
“请问古叔能否将这孩子的卖身契给我,让她跟着我。”斑愿晖道。
所有在场之人均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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