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蹄仗着父亲宠她,下人们谁敢动她?甘姨娘的手段,她们都怕了。”卢静璇怒气未消,大声咒骂卢静汀。
孙希看着这与自家截然不同的嫡庶姊妹相处氛围,不禁感慨万千。
摊上不省事的姨娘,嫡出的女儿还要受庶女的气。
孙宁安慰地拍拍卢静璇的背,让她再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转头责骂孙希:“你好端端的提什么崔子期,让那卢静汀借机讽刺璇姐姐。”
孙希大感冤枉,她哪里知道会造成这种局面。
但此刻卢静璇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火上浇油,只好道:“璇表姐,是我不好,不该提起那可恶的崔子期。”骂崔然,她很顺口。
卢静璇见孙希脸满委屈,知道此事不能怪她,怪只怪卢静汀那贱人见缝插针地羞辱她。
她伸手捏捏孙希的小圆脸,说:“此事不怪你,我和卢静汀积怨已久,我早就想揍她了。”揍这字,卢静璇说得特别恶狠狠。捏在孙希脸上的手,不自觉也跟着她的心情,使了恨毒的劲。
孙希脸颊被捏得发疼,心里痛骂崔然这祸害,让她无端遭受池鱼之殃。
此刻庆国公府外书房,崔然的书童庆喜,看着主人右眼通红,心疼害怕得直流眼泪:“公子这是怎么了?这小人回去该怎么交代啊,老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崔然气冲冲道:“别嚎哭了,快拿药膏出来,我回府自会与祖母说明缘由,不让她打你。”
庆喜小心地给崔然眼周围上药,崔然突然没来由的打了几个喷嚏。
庆喜怕崔然着了凉,吩咐随行的小厮来旺去包裹里拿件大氅给崔然披上。
又让小丫头给崔然上姜汤驱寒。
崔然闭目养神,胸口一阵阵揪着疼,深藏许久的隐痛,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孙府众人回伯府的马车上,卢敏一行人心思各异。
孙宁担心自己明年及笄,不知父母给他寻的夫君会是何人,若是夫妻不睦,小妾得宠,自己又该如何自处。高嫁下嫁,各有利弊,真是难以取舍。
卢敏一心想着要给孙宁找一个家世好、人品好、相貌好的公侯家子弟,最好是嫡长子或者嫡长孙,不管承袭爵位还是恩荫入仕,那都是家族头一份。但这些,都还要托她嫂子的门路,不免有点心烦气躁。
孙希揪心着自己的手帕还在崔然手里,他们家的人,处处透着古怪,过些天上定国公府做客,也不知道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孙云一跃而成忠勇伯府嫡长子,身价飞升,今日在外祖父家外书房,他又遇到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他问了他是否有意向考取进士科。
谁知崔然说他多半不会,因为他们家可世袭定国公,且恩荫得来的官位也不会低,无须再去进士科走千军万马独木桥。
孙云觉得也对,心想自己现在也有忠勇伯的爵位可承袭。
但他又想起父亲的教诲,自己刻苦攻读,科考多年,现在放弃,实在可惜。
再说有进士身份加持,在官场上也更受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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