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周笑纹上扬:“笑笑才是问到了点子上。”
卢氏真心奉承:“都是托母亲多年教导!”
徐氏也深感认同。
往往申老太太和孙希对话,心有灵犀,而她,常常云里雾里,不知她俩所云。
“唐家是苏州首富,唐叙之是唐家大爷唐炳万的第三子,少时便有才名。我托老家的人打听他年少为人。多说他性格耿直,常固执己见的。”
“我又让你父亲打听了他这些年为官的考绩和升迁贬黜,你猜如何?”
“应是贬多升少。”孙希答。
“原本有定国公府保驾护航,唐叙之的官运不说亨通,也不该如此阻滞不前。”
“如今他已四十有五,还只任着个正七品的朝奉郎,崔凝芝为此迁怒谢氏,认为她阻着崔毅没有尽力为他夫婿筹谋。”
“你们道崔凝芝是个傻子,放着国公夫人不奉承,反而与姨娘的儿子连成一线?”老太太冷哼。
“谢氏有时也是据实而言,他家姑爷过于“斯古遗直”,先帝是何等天性仁厚,宽厚和善的明君,都被他谏得暴跳如雷,要把他下狱充军。”
“崔毅等人力保,最后才把他贬为春州县令。但为此事,崔毅被撤了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
“摊着这么一个姑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卢氏气的站起来骂道。
“你就是这么一个急性子,你要嫁入定国公府,他家必被你掀翻了屋顶不可。”老太太呵斥道。
孙希瞥一眼大嫂徐氏,只见她低着头,脸颊微鼓,应是憋笑憋出内伤。
“那母亲说说,到时候这家姑爷又闯祸,还不是要崔然和崔毅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真是拖累死人了。”卢氏满腹委屈,心想孙女到底隔了一辈,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不知道心疼。
“只要太夫人在,她家姑奶奶就不会离府。”老太太道。
卢氏心想那也不能咒他家太夫人早死吧?
“这个尾巴甩不掉,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连累允良和云哥儿。”
“什么?为什么?”卢氏和徐氏异口同声。
孙希暗笑这婆媳总算为着自家丈夫统一战线了一回。
申老太太怒其不争:“你们两个都是没脑子的,这么简单直白的道理都想不通。”
“允良现在是参知政事,她家姑奶奶求笑笑回娘家找她父亲帮忙,再加上太夫人从旁施压,笑笑是应也不应?”
“举荐有误,上官可是要担责的。”
婆媳俩恍然大悟。
卢氏气得拍案:“我原本当是什么好姻缘呢,好一个定国公府,摊着这么一个尾大不掉的烂货,还要拖累我们孙家。”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早早定下宁北侯,也不至于有如今这摊麻烦事。”
徐氏这次也站婆婆这边,但她不敢拍桌子,只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看老太太,又望望孙希,期待这俩‘女诸葛’,能想个解决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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