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舒服地哼了一声:“夫人手艺不错啊。”
“那是,我可是拜了名师的。”
“都说名师出高徒,想来夫人的师傅应当更厉害了,可否代为引荐?”
“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官人就不必见我师傅了。”
崔然转过身,突然道:“笑笑,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该换个称呼?夫人,官人,显得太客气了。”
“夫妻间相敬如宾,不好吗?”孙希故意道,其实她也觉得古代这称呼太官方,现代情侣间,常有些小昵称,很增进感情的,只是她觉得自己在崔然面前,怎么也要矜持一下。
崔然蹙眉,斜了她一眼,脸上挂着很明显的失落。
孙希乐了,这家伙小表情还挺多,算了,不逗他了:“那你说,叫什么?”
崔然想了想,道:“我是家里老大,你要不,就叫我大郎吧?”
孙希想起武大郎,赶紧摇头表示不同意:“太寻常了!”
“那你说,叫什么?”
孙希垂眸,睫毛闪了又闪,好半晌才道:“不若,就叫你崔郎吧。”
崔然喃喃:“嗯,崔郎,也好,那我叫你希儿?”
“好……”
康宁王的案子,在早朝上,几派势力争论得十分激烈,甚至又牵扯出之前的两淮盐务的处置问题。
一派说,当初圣上连下八道圣谕,责令整改严查两淮盐务,虽成效显著,但改制过急,容易导致民心惶恐,上元惨祸,可见一斑。
另一派便反驳,难道对于贪官污吏,奸商刁民,便姑息了事?那朝廷法度何存?
一派又说,两淮盐商仅未缴余利银就多达六百余万两,如按圣谕要求追征其冒滥支销的银子和官员侵吞公款无法偿还的银子,这又是二三百万两,这样八九百万辆的巨额银子,两淮盐商是无力承担和交清的,势必使其侵家荡产。
对于康宁王的处置,也出现了两个极端。
一派认为康宁王虽私自修建宫殿,豢养死士,依律应处极刑,但在两淮盐务处理上面,功在民间。功过相抵,应改为流放。
另一派则认为康宁王虽有功于社稷,但造反乃诛九族的死罪,不杀不足以正法典。
……
最终,历时整整五个多月,经过大理寺、刑部复审,参知政事、左右丞相复议,此案才大致结束。
乾道三年六月,此案最后的判定结果出来了:减少两淮盐商的余利银,实际再缴三百万两即可。两淮盐务涉案人员,除主犯外,其余酌情轻判。
康宁王私建宫殿,豢养死士,原应满门抄斩,念其参与改制革新,劳苦功高,功在社稷,圣谕赐康宁王鸩酒自裁,其余家眷亲属,流放岭州。
莫恺怀主使林宽行刺圣驾,诛九族。林宽判斩首,其母尤氏,出家白雀庵。李暝焕糊涂失察,贬为临海知县。
康宁王被赐死,卢敏显得尤为高兴,特地来定国公府约了孙希去齐国公府给孙宁道贺。
孙希又好笑又无奈,只好跟着她到了齐国公府。
谁知二人马车到了门口,却见齐国公府大门打开,丫鬟仆人姿态谦卑,排成两排。
两人心下疑惑:这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卢敏使了个眼色于周妈妈,周妈妈会意,走过去拉着其中一个丫鬟问道:“是谁来府上了?”
小丫鬟见是忠勇侯府的妈妈,屈膝行了礼,正色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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