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怪我,我当初就该严令她,不许再与那个冤家私下见面的。”
孙希尴尬极了,赧然道:“此事还是我弟弟弟妹不懂事,害了宁斐姑娘。”
熏笼散发的袅袅青烟,升腾着往上飘去。
屋内众人却是长长的沉默。
过了好半晌,崔夫人的声音才悠悠然打破了这尴尬局面:“云夫人那边,可有传来什么话?”
关姨娘一听这话,更是哽咽难言,只不住流泪。
淮山侯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徐府也乱了套,徐二公子嚷嚷着要退婚,徐大人也是焦头烂额。”
“云夫人没有跟他解释清楚吗?”孙希问。
“他不肯信啊,云夫人毕竟只是他的继母。”
“即便,即便信了,外人传得这样难听,他,他脸上哪里过得去?”
孙希心想,父亲与徐大人一向关系不错,不若让父亲出马去徐府游说?
一转念,她又觉得这不合适。
父亲没这个身份去呀。
难道让他到徐府,为自己儿子与他家儿媳的绯闻辟谣,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只会惹人非议和笑话。
崔夫人握了握淮山侯夫人的手,说道:“不若,我叫我们家老爷去吧。”
关姨娘目露欣喜之色,定国公崔毅是吏部尚书,怎么说,也是京兆尹的上级,说话的分量,可比空有爵位担着虚职的淮山侯,要重得多。
但天不遂人愿,定国公刚游说好京兆尹,不退这门婚事。
之后不到一个月,忠勇侯府嫡子孙晓和淮山侯府庶女周宁斐的绯闻,就如长了翅膀般,飞入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和周家订婚的京兆尹徐家,一下子沦为了全汴京城的笑话。
更无奈的是,汴京城也没能发生更大的丑闻和趣事来冲淡这件事。
于是京里的茶楼酒肆,甚至都有说书先生,将这事编成一个故事,分成章回体演义来赚银子了。
忠勇侯府的两个冤家,也不再如刚新婚那会儿表面上维持的蜜里调油。
孙晓对着秦悦的脸,一日黑似一日。
任凭秦悦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夫君对自己的不友善。
于是小夫妻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卢敏被秦悦气得不轻,于是开始喋喋不休地与允良展开骂战,怪他聘娶的好儿媳。
孙府家无宁日,徐家也在日复一日的嘲笑声中忍无可忍,终于对淮山侯提出了退婚。
京兆尹徐大人来定国公府里与崔毅告罪的时候,崔毅也不好意思再说让他不要退。
淮山侯原本便憋了一个多月的气,闻此消息,更是直接一拳打在墙上,手上渗出了血,嚷嚷着要上门揍孙晓。
淮山侯夫人堪堪拦住了:“侯爷,这件事,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定阳县主连日来,一直都在为宁斐的事情奔走,甚至还让定国公去徐府当说客。”
“若不是崔大人去徐府说情,早在一个月前,徐府就来退亲了。”
“你若此时打上门去,不是叫忠勇侯爷和县主难堪吗?”
“而且,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又借机编排些什么故事出来。”
她气急败坏,跺着脚道:“老爷,算我求你了,我们家,这,这受的嘲笑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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