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范围广,效果也最好,与其一个个的找,还不如借用电子设备,省时又省力,还方便。
严恪看着她:“找谁?”
“赵晓楠,我闺蜜,连科大的。这里也有很多我们学校的,我想知道她现在在不在这里。”
“可以吗?”
几乎是恳求,罗简眼眶有些晶莹泛红。
严恪不说话。
罗简见他好像在想些什么,于是她说道:“真的只借用一分钟,行吗?就找个人。或者你跟我说说广播室在哪,我去找他们商量也行”
严恪终于有了反应,他说:“别找了。之前有人在广播也找这个人,应该是她朋友或舍友吧,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
“而且你们两个是最后一批到这里的,也就是说,你们来之前和来之后,人数几乎没有变化。”
罗简很难受,眼眶湿润,眼泪好像要忍不住流出。
她说:“那好,谢谢,我去找张星打电话吧”
严恪从门外喊了人,张星就带着手机出来。
罗简双手接过:“谢谢”
张星大大咧咧的:“没事”,说完,交代严恪等下替他拿回去就又回宿舍了。
罗简按下熟悉的号码,通话铃响。
罗母瞧着这陌生的号码,一开始担心诈骗电话,因为罗简又跟她提到不要乱接陌生来电。
看着来自市外的号码,她没接。
罗简看着自己挂掉的通话,又打了一遍。
两个男的守在走廊,无言的望着天空,说是在欣赏夜色吧,但个个心不在焉的。
电话铃又响了一会,罗母才接了“喂?”心想这要是推销的她就直接拉黑号码。
罗简听见熟悉的声音,一时没忍住,鼻子一酸,咬住嘴唇,满脸委屈:“妈”
还带着哭腔,这可把罗母吓坏了:“简简?你怎么了?受委屈了?”
那边的罗爸听到罗母的话,从阳台坐到她身边,用口型问:怎么了?
罗简吸了吸鼻子,尽量压抑住想哭的心情,不想让父母担心:“没有,就是刚回学校,想到还有论文没写完很难过”
罗母这才放心:“你说你,回来就知道玩,也不学习,作业也不写,你是不是不想毕业?等你交不上去被导师骂那也是你活该。还哭呢?放假玩的那么开心就该给你点教训....”
罗简听到亲切熟悉的训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知道啦,反正我没事,你也别瞎操心,我手机坏了等过几天才能修好,到时候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看样子,老妈好像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说了,免得他们一把年纪了还担惊受怕。
罗母小声跟罗爸说没事,然后交代罗简:“手机坏了直接买个新的吧,没有手机不方便,要多少,我叫你爸给你发。”
说着,罗母乐了:“我跟你说,他最近打牌可赢了不少钱,该省省,该花花,手机是必需品”
罗简一个劲的点头,眼泪是真的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也不敢多说话,怕被听出异常,只能嗯嗯的回应。
接着,罗母又问道:“上次你带的牛肉干,小楠吃了吗?她觉得怎么样?好吃吗?都一个暑假没见她了。”
罗简靠在门边,蹲下,情绪泛滥:“妈,没事,她好好的,在我旁边呢。牛肉干我给了,但我吃的最多,她说没吃够下次还要。寒假我就带她回家见见你,陪你打牌好不好?”
“没什么事先挂了,我可不能耽误了领舞在广场上大展身姿呢。挂了挂了,我写论文呢,拜”
说完,罗简没等回复就直接挂了。
她知道接下来她妈妈肯定会交代她各项事宜,她现在最听不得这个,她怕她绷不住直接大哭。
她抹了下眼泪,强装镇定,勉强稳住声喉,对着彭宇嵊说:“谢了,替我还一下手机呗”
然后,转身带上门,将自己关在宿舍。
她倚靠在门坐在地板上,身体缩着一团,肩膀微微颤抖着,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又怕自己哭喊出声来,只能无声的压抑着。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抱着胳膊呜咽出声,哭泣声一抽一抽的,让人听了都心疼。
彭宇嵊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那扇铁门。他知道,罗简就在那扇门后面,她在哭着。
但他也知道,除了站在这,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严恪拿过彭宇嵊手里的手机,替他还给张星。
门里门外,都只剩一个人。
月色,在这片夜色中显得光彩夺目,温柔的照耀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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