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低呼,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上来的小厮已经把人拖走了。
剩下的侍女也不敢说话了,一个比一个头低,生怕福姜妲一个不高兴把人给咔嚓了。
最后那个小孩还是被带回府了,他的爷爷在后面一直追赶马车,等倒追不动了就躺在地上,哭的很伤心。
被抱在怀里的小孩也哭,却挣脱不开,很快,嘴巴也被捂住了。
这些日子,邝才一直在等福姜妲的消息,手下的人随时准备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他看了看纸条的内容,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去了。
那些人高高兴兴的拿着家伙去了。
“宋先生,据探子来报,今日,丘仲进组织了流民进入聊城。”
宋原齐手下的动作一顿,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那人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也就没必要再去趟这趟浑水了,于是他吩咐人不用去管,暗中相助便可。
一群吃饱喝足的流民气势汹汹地朝着聊城最富有的福家前进,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还没说话,就看到那些流民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啊,杀人了。”
流民大多都没见过多少世面,一看到这么多黑衣人,就算是再迟顿也想到他们来者不善,一个个似惊弓之鸟一样跑开,但你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的流民好像并不是很害怕,有的似乎还想冲上去试一试。
刚才蛊惑流民蛊惑的厉害的那群人早就跑没影了,利用身后的流民第一个冲了出去,黑衣人好像是有目的的,只提起武器奔着那些跑的快的人去,流民们见状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黑衣人走后有胆大的人过去查看,街上什么都没有,只是路上多了几片血迹,与此同时,那些流民也消失不见。
一时间,鬼怪之说传遍整个聊城,上到八十岁老母,下至几岁孩童,连见多识广的说书人都叹气,怪哉,怪哉。
那些流民并不是失踪,而是被黑衣人掠到了郊外的一座废弃的宅院里,邝才他们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总要严刑拷打一番。
“只要你们肯说出实话,我就会放去你们回去,可要想清楚了。”
鞭子握在手里,敲击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有些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可是见过,眼前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简直没人性可是他们真的就只是实实在在的流民啊,哪有什么人指使?
“大人,我们冤枉啊,冤枉啊。”
有人带头喊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邝才冷眼望去,一群人还是不知死活的喧嚷着,他装作不经意的勾了勾手指。
就在这时,人们刚刚被填饱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剧痛让他们跪地求饶。
里面不太对劲的人为了真实,不被人看出破绽,也饿了好几天,福家施粥,他们也吃了很多。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
这回跟刚才不同,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们越来越虚弱。
这粥里放了东西,放的是邝才独家饲养的云姑,外表看起来跟大米没什么区别,只要到达人的肚子里,感觉到了心跳,它就会慢慢苏醒,而那云姑只听他一人的号令,这些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他手里。
成百的流民瞬间消失,聊城守将连问都不问,就当那些人失踪处理。
一时间。各方奏折都在向郡陵聚齐。
担任郡朝的尚书,掌管文书奏章,曹知会看得是头晕眼花,一时气急败坏,竟然吐血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原齐还待在书房听属下说关于流民的事。
尚书没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时间久了,他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他的身体已经被悲伤主导了。
他记得前些日子曹尚书还在跟自己谈天说地,他甚至立志要把郡朝从灭国的边缘拉回来,当时宋原齐是怎么说的,他说很是期待,但现在那人已经不在了,没人能拯救郡朝了。
他早就劝过他,郡朝气数已尽,所为皆是徒劳,但那人说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是了,他确实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宋先生。”
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
宋原齐好像早就料到了有人会来。
“宋先生,这是我家大人临走前特意嘱咐小人交给宋先生的。”
一名小厮进来,跪在地上朝宋原齐递出了一封信。
宋原齐让人递了上来,他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放在了桌上,见状,小厮有些急了,尚书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宋先生亲启。
“宋先生,我家大人说这封信一定要让您亲启。”
宋原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拆开了那封信。
那封信有什么重要的?让他豁出性命也要努力一把?宋原齐不想知道。
顷刻,他合上信纸,扣了扣桌面,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眼下你家大人已经离去,你是否愿意留在我的府上侍奉一二。”
小厮赶紧叩谢。
宋原齐知道,如果自己不提出来的话,这名小厮也会主动留下来,罢了,就当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挥了挥手,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人。
窗户是开着的,月光透过圆形框架把自己映射在书房的桌子上,这道不起眼的月光,终是引起了宋原齐的注意,他抬头朝外看去,一轮明月毫不意外的挂在空中,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偶有斑驳的光亮映在宋原齐早就合上的那封信纸上。
“罢了,就替你再守一下吧。”
屋里人叹了口气,月光好似更加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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