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缺圆,梧桐破。秋黄枝枯苦莫若,万花静待一花开,夏秋,果园馨沁满院春。一个夜这么波澜不惊。
唤醒晨早的不是鸟叫袅袅声,而是续续来的贺礼,或许迟到,但不会缺席。
长胜宫一早的隆重里仍然大门紧闭,直到黄镶的到来。
黄镶对着雅琴故作恭敬顺从道:“娘娘还不知道,今儿个早会有您的一席之地,王爷的意思。”
雅琴还是嗤之以鼻道:“就算如此又当如何,本宫可不和那些下贱东西不同,去那里装模作样给谁看。”
黄镶道:“您难道不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接触接触皇子妃吗?”
雅琴白眼相看道:“不知你这幅虚情假意做什么。”
黄镶撇嘴冷笑,身子缓缓向后退了一步。道:“娘娘在说什么,恕妾愚笨。”
雅琴道:“皇子妃怀疑本宫与游船之事有关,那日皇子妃送来书锦,试探本宫,你叫本宫将王爷与皇子妃的注意力转移到武怀赋身上,这下所有王爷对那件事的怒气都迁到了本宫这,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黄镶道:“娘娘不信我也便罢,想来娘娘这一直害不着皇子妃,无非就是无法近身...”
雅琴道:“倒是青天白日的,你倒也敢口出狂言。”
黄镶道“娘娘可知四大妖妃,那冯氏便是前朝风波流云而死,娘娘不会不知吧。”
二人暗地交谈,慢慢渺远。
妾嫔没有宠媚的装饰,倒是像准备见一个日日见面的人,纷至沓来。
雅娴坐在特例特恩赐的龙凤枣枝手扶椅上,持重端庄。
雅琴漫不经心,似心在猿意在马。
侧嫔婉柔夷仍是树之挂影,形如透明,即便在这久未纳春,众多妾妻已经去世的王府,她仍难见王爷一面。轻坐在承安宫大殿最侧。怕还是深云里头风和雨,经不起什么波澜的。
含澄梅和马荞涓都为皇子嫔,双双并坐,就如两人投好的性子,看似冷暖自知,实则同台斗戏。一位也如客雅琴一般也不是争宠献媚的主,另一位则反。武决是长子,但也是庶子,为含澄梅所生,每每看他就如看见王爷,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崇敏德那温柔的棉榻柔乡,面里不是侧嫔的位分,也是越过两位皇子嫔,坐在客雅琴的一边。
妾室自是要依次向皇子妃请安,婉柔夷畏首畏尾,便是如将调之花,颠簸起伏。她准备行礼,却被雅琴叫住,雅琴冷嘲热讽道:“瞧瞧,都是做主子的人了,还起个奴婢名字。鞠个躬都这般做作。”
敏德作温雅道:“这也怨不得她,这大曌注重名姓,注重民强,会有史记官分地区记载百姓日常,取了个奴婢名字怕是随了一辈子,再贬低,婉侧嫔该无地自容了。”
含澄梅旁敲侧击道:“这有的人面上白皑皑,不知这雪里埋的是什么。”
马荞涓见澄梅言话,立马应道:“金砖在外,败絮则其中。”
雅琴想想书锦的诗,再想想那些话,斥道:“要放在昨天,你们也断断不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马荞涓道:“娘娘别含血喷人,这话在奴才面前说不得,污蔑了人,我们也要失了面子。”
含澄梅附道:“那个奴才敢和贵皇子嫔挤兑啊,仔细别掉井里。”
雅娴明说暗事道:“怎么?这王府霍乱莫非与妾嫔有关,本宫游船之故应该也只是贵皇子嫔忘了四季湖关闭,招待不周吧。莫不非还能与船夫有什么勾结。”
马荞涓拍了拍大腿悟道:“这船夫跳河细想来,也不叫寻常事,这下竟明了了。”
含澄梅应道:“还以为有些人净会霍霍奴婢,竟也有这般胆子。”
雅娴道:“马氏含氏,若没有证据,怕是不要碎舌根子。”
荞涓澄梅示好,也闭上了嘴。黄镶盯着断断续续送来的礼,盯着那一壶雅娴赏给各宫的酒水。也示意雅琴住嘴。
奴才呈上酒水,雅娴宣道:“这些酒是中原各地的名酿,各位姐妹分来便是。”
众人纷道:“谢娘娘。”
黄镶浅步走到雅娴跟前,暗语道:“这些酒水都是贵皇子嫔备的,小妾有义务代劳娘娘测测酒水。”
雅娴欣荣道:“那有劳了。”
黄镶悠悠小步,众眼之下,如蘸水荷莲的青根,银针扎进一碗碗酒酿。针色未变。
雅娴容宽道:“各位变回宫吧,若有宴会事宜有劳,本宫自会安排,这酒坛重,稍后会命几个麻利的太监送去各宫。”
杂团簇草,似有鱼游弋这绿湖,暗暗的素线描勒这树,竟也是拥护着,就连光散形聚的光斑也如是这般。似聚散的妻妾,似彩溢云霞见分分合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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