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否极则泰来。
先帝驾崩后,三皇子崇烨即位。
崇烨初登大位,朝中根基尚且不稳。为巩固势力,崇烨便以“大赦天下”、“感念师恩”等理由,将公孙礼官复原职。
公孙家上下无不欢喜,自接到圣旨后,克日便收拾行装,赶回京城。
回京后。
公孙礼聘了一西宾名唤李青岚,负责教家中几个儿女读书。而府中大小事务,则由杜氏和刘氏共同掌管。
杜氏与刘氏往日为了恩宠早已明争暗斗得厉害,如今为了这偌大的家业,两人更是勾心斗角,水火不容。
孩子都是父母的影子。
杜氏和刘氏这般容不下彼此,两人所生的子女当然也是势成水火。
只是可怜了玉盈、玉秀两姐妹,平日里不但要受杜氏、刘氏的风言冷语,还夹杂在几个弟弟妹妹的纷争之中。好不难受!
这日,李青岚于堂前摇头晃脑地教几个孩子读书,见刘氏所生的儿子公孙琨却单手支着脑袋打瞌睡。
李青岚在公孙府教书已有半年,早已看惯了公孙琨课堂睡觉的模样,便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端起书本继续念书。
杜氏的次子公孙琦见师傅不管,心中顿时不快,于是随手在旁边花盆中拾起一个小石子,趁李青岚不注意,抬手便朝公孙琨的头上砸去。
公孙琨脑袋吃痛,骤然惊醒。
岂料那石子端的掉进他桌面上的砚台中,顿时飞溅出许多墨汁来。
其他人闻声望去,见公孙琨嘴角溅了一滴黑墨,竟像京城里的媒婆一般,一时间哄堂大笑起来。
公孙琨脸上挂不住,见公孙琦得意洋洋的模样便知是他所为。公孙琨怒火焚身,绰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公孙琦面门扔去。
公孙琦大惊失色,虽然及时伸手抵挡,但是脸上身上却都染了黑墨,比起公孙琨更加滑稽可笑。
“小妇养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公孙琦气红了双眼,抓起自己桌面上的砚台也不论轻重,朝着公孙琨脑袋便抡过去。
岂料公孙琦情急之下砸得不准,那砚台脱手而出,却朝着坐在墙角处的公孙玉秀了飞过去,在公孙玉秀的桌面上碎开。
公孙玉秀始料不及,被溅了一身的墨汁,当即气得拍桌子骂道:“岂有此理!真当我们姐妹俩是好欺负的么?”
正要上前动手,却被公孙玉盈一把拉住劝道:“好妹妹,这原不干咱们的事,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你可别再添乱了吧。”
公孙玉盈话音刚落,却又是一本书朝她二人飞了过来,端的砸在她脑袋上。
原来是两个平妻的女儿公孙玉嬛和公孙玉媛,见自家的亲哥哥与对方扭打起来,便抡起自己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是一通乱砸厮吵起来。
一时间,课堂乱成一团,简直就是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的现场!
李青岚性格本就懦弱,眼下见这情景越发没了主意,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直叫他四兄妹快住手。
只是,这四兄妹哪里肯听他的?反而因自身挂了彩,扭打得越发厉害了。
公孙玉盈虽是长姐,但此刻也没了主意。
反倒是公孙玉秀,因心里对这两房积怨已久,索性趁势挣开公孙玉盈的手,在旁边左捶一拳、右踹一脚,打太平拳解气。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高呼:“老爷回来啦!”
四兄妹听到这话如同触电一般,连忙撒开对方,不约而同地分站两边,惊慌朝门外望去。
然而门外哪里有公孙礼的身影?只有公孙玉盈的伴读丫鬟萍儿,嘴里叼着一支笔,手里拿着一本书,歪着身子靠在门外的大圆柱子上对着他们笑,仿佛看戏一般。
原来那萍儿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公孙礼在江边木盆中救起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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