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萍儿唇角微抿,却是含着一抹笑意,道:“碧苒姑姑说得极是,这原是各位的东西,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飘飘正想着之后通知碧苒姑姑来取,想不到碧苒姑姑竟亲自领着人了,当真是辛苦各位了。”
碧苒原本想要惹萍儿生气,好抓她痛脚,想不到却没有成功,不禁愣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见萍儿依然一副面带微笑的模样,碧苒气上心头,于是怒哼一声,带着那两个宫婢便走。
只听身后萍儿微笑唤道:“碧苒姑姑慢走。别忘了待会儿再来拿啊。”
然而碧苒却再不理萍儿,怏怏踱步离开。
萍儿望着她三人灰溜溜的背影,得意一笑,转身便进屋去。
她自然知道,碧苒等人是不会再来了。即便是将来想要拿什么东西或者一时想起,才会再来找萍儿的麻烦。
一时间,萍儿只觉得有些累了,便靠在椅凳上休息,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悠悠睡去。
睡梦中,萍儿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白色的大狗自屋外入内,上前便咬住了她的衣袖。
也不知究竟是否咬痛了萍儿,只是那大狗一直拽着萍儿的手臂,用力地晃动脑袋。
萍儿整个身子都被它晃得摇来摇去,不觉醒来。
竟见碧苒立在她身旁,正大力地摇她:“快醒醒啊!”
萍儿起身望着碧苒,这才察觉天已经黑了。
她不禁问道:“碧苒姑姑,你又来拿东西么?”
“拿什么东西?”碧苒怏怏说道,“皇后娘娘请你去前殿弹琴,还不快去!”
“现在?”萍儿有些惊诧。
都怪她睡着了,竟连晚饭也没吃,想来,碧苒她们一定都吃过了,只是故意没有叫她。
想到这里,萍儿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只听碧苒说道:“当然是现在,否则我来找你做什么?还不快去,若是让皇后娘娘和皇上等着急了,可仔细你自己的皮!”
“皇上也在那里?”萍儿愕然问道。
碧苒不耐地应道:“是啊。今晚皇上留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休息,所以皇后娘娘才要你去弹琴助兴。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走啊!”
萍儿听了碧苒这话,当下便不敢再耽搁下去,点头应了一声,便随碧苒而去。
正走着,萍儿忽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拉住碧苒问道:“可我还没有准备琴呢……”
“不必准备了,前殿早已备下了。”
碧苒说着,越发走得快了。
萍儿眸光微闪,倒也不敢耽搁,连忙快步跟上碧苒。
两人一直到了前殿,便见房檐下挂着一个个大红灯笼,敞开的双开雕花门内,灯火通明的大殿溢出一些光亮,丝竹管乐之声自里边而出,甚是热闹。
萍儿随着碧苒踱步入内,只见前殿上方设着两个位置,皇上瞿文沣和曹皇后分别坐在左右两边。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萍儿上前福身行礼道。
“平身。”瞿文沣悠悠说道。
“谢皇上。”萍儿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曹皇后目光落在萍儿的身上,懒懒说道:“皇上想听你弹一首曲子,你便挑一首自己最拿手的,谭给皇上和本宫听一听吧。”
“是,皇后娘娘。”
萍儿颔首答应着,便转身踱至那摆放的琴身后头,双手放在琴弦上,缓缓拨弄琴弦。
顿时,美妙的音乐自琴弦而出,令人闻之身心自在,宛如置身大自然之中。
瞿文沣不由得星眸微微一闪,目光落在前殿一角处的萍儿身上。
只见她一袭青衫似沾染了些灰尘,神色略显疲惫眸光却又璀璨如星。
曹皇后仰头饮了一杯酒,心情异常舒畅,微笑看向对面的瞿文沣,却见他此刻竟打量着萍儿。
曹皇后眸光微闪,面色微变,沿着瞿文沣的目光看去。
只见萍儿虽然打扮素雅,却着实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即便是凤冠霞帔的曹皇后与她的相貌相比,那也是望尘莫及。
曹皇后心中不禁生起一抹妒忌。
虽然之前皇上从未宠幸过后宫任何妃嫔,也从未看过任何女人一眼,但如今……
皇上居然会打量萍儿这么久?便知这一点,也足以让曹皇后羡慕嫉妒恨!
一曲奏毕,萍儿起身上前谢恩。
只听瞿文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叫飘飘。”
萍儿话音刚落,便听曹皇后冷笑一声,说道:“这名字,是襄王给你起的吗?”
“是,娘娘。”萍儿颔首说道。
曹皇后冷笑说道:“倒是很配你!”
瞿文沣星眸微闪,斜睨向曹皇后一眼,正不知她这话究竟是何意思,便听曹皇后说道:“如今你在本宫的寝宫负责弹琴,岂不是与这‘风尘’名字相近了么?”
瞿文沣这才明白,原来曹皇后是想要借机奚落萍儿,当下只觉得曹皇后心胸狭隘,有欠母仪天下的风范,当下不禁心生厌恶,拧眉不语。
正在此时,忽听萍儿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的这个名字,是出处‘飘飘紫霞心,流浪忆江乡。’王爷说他一直‘流浪’他国,因此给奴婢起了这个名字。”
听完萍儿的话,曹皇后和瞿文沣都不由得面色一变,只不过一个是怒,一个是喜。
瞿文沣看着萍儿,见她对这首《留别曹南羣官之江南》朗朗上口,不禁星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抿唇问道:“你念过书?”
“回皇上,襄王殿下抬爱,让奴婢跟随左右,奴婢便学了一些诗词。”萍儿回答道。
话音刚落,便听曹皇后挑眉说道:“这么说,襄王的文章,也一定不错啰?”
说完,曹皇后目光斜视瞿文沣一眼,眼神大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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