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左右的房屋都居住着程嘉权的兄弟们,刚才的声响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了,也许昨晚的吵闹行动也让他们明了了事情的缘由了,因此,在此时,心知肚明的他们便先后各自闭上了大门,都懒得出门来与罗海龙夫妇接触了。
那些拿着糖果的孩子们在回家后又与家人分吃,还把罗海龙的话告诉了家人,于是,便一传十十传百了,再加上昨晚的事也传开了,以致,程屋楼村的很多人便都知道了程小莉与罗伟强及其两家人的不愉快的事情了。
程屋楼村的不少人在见到了行走中的罗海龙和曾淑萍时,都在微笑着向他俩致意,以示打招呼。
在回到家后的罗海龙和曾淑萍并没有把这一回的遭遇告诉程小莉,以免她更加的担忧和伤心。
至午饭后的中午,罗海龙和曾淑萍便又提着一大袋礼物来敲程嘉权的大门了。
“咚、咚、咚,咚、咚、咚……”
“嘉权,程嘉权呀,在吗?开门!”罗海龙在叫道。
“嘉权叔,素珍婶,素珍婶呀,我是曾淑萍,来拜访你们呀,请开门!”曾淑萍也在叫道。
“哦!来了!”屋内的何素珍在应道,然后,随着“吱呀”的一声,那何素珍便把大门打开了。
“是海龙叔和萍婶呀,快进来吧,快进屋来再说吧。”何素珍说道。
此时的何素珍呀,她的眼眶有些红肿、脸容有些憔悴和有些伤悲,这不用讲,自昨晚女儿走后,她一定是流了很多眼泪了,然而,她却还是面带笑容的在客气地迎接罗海龙和曾淑萍进屋。
“好。”
“素珍婶呀,你好呀。”
罗海龙和曾淑萍的心头突感一阵暖流,两人各在应了一声后便踏进了门槛了。
“干什么!何素珍!谁叫你让他们进来!谁叫你让这王八.蛋进来!滚!”那坐在中房里看电视的程嘉权往大门口一看,见是罗海龙和曾淑萍,突然,那一股无名之火霎时便又燃起来了,他便一边在大吼着一边在起身。
那踏进门槛才走进天井坪好几步的罗海龙和曾淑萍便也突然的怔了一怔了。
“嘉权啊,你好呀,先别发那么大的火嘛,我今天是真心实意的来、是想跟你好好的谈谈,先谈咱两家以往的事,咱们也应该和解和谅解了,对不对?更重要的,我们也应该谈谈子女的事,我们都要为自己的子女着想呀……”罗海龙说道。
“对呀,素珍婶呀,老话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们真的要为我们的子女着想呀,嘉权叔呀,你好呀,先别发那么大的火,好不好?就让我们坐下来,开诚布公的来谈谈,好吗?”曾淑萍也说道。
“谈个屁呀!黄鼠狼拜鸡,有什么好谈!滚!老子不欢迎你们!”程嘉权黑头黑脸不客气的说道。
在说话的同时,程嘉权便起身走出了中房门,一出中房门后,他便拿起了墙边的扫帚,跟着,他也毫不留情地就在曾淑萍和罗海龙的脚边把扫帚舞动了起来。
“嘉权啊,你先消消气、消消气,好不好?我两公婆今天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来拜访你的,是带着拜神一样的虔诚来拜访你的,这不坐下来谈谈,你怎么知道我来的目的呀?”罗海龙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能有什么目的?笑话!滚!”程嘉权手上的扫帚在曾淑萍和罗海龙的面前不停地上下舞动着,他的脸上乌云密布、脸肌紧绷着,脸色黑得几乎像火炭一样。
提着糖果礼物的曾淑萍和罗海龙便又在步步后退了。
“嘉权叔呀,你这样……难道你真的不想、不关心你的小莉呀?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女儿小莉好的呀,你这样拒绝我们,这二话都还没谈你就……难道你不爱你的女儿吗?”曾淑萍说道。
“我没这样的女儿!我就当没生过这样辱没家门的女儿!我当她死了!”程嘉权说道。
“说什么呢?!程嘉权!你如果没有我女儿打工寄钱回来给你治病,你早就死了!小西能读得起高中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儿呀?!女儿在外打工容易吗?你咋不体谅她一下?”何素珍说道。
“她咋不体谅我这个爹?她心里如果有我这个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丑事出来吗?就是个没心没肺无脑的人,我当她死了!”程嘉权说道。
“你就只会顾忌自己的面子!你就只会顾及自己的感受!你有想过女儿的感受吗?她回来凳子都还没有坐热,也不让她说说什么情况,你就把她打跑了,人说虎毒不食子,而你却要逼死女儿……呜呜呜……”何素珍在哭起来了。
“就是妇人心!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哭什么哭!女人走开!别管男人的事!你不知道程嘉权为什么会腰酸背痛、要治病的呀?”就在这时,那程嘉武也从右侧房里走了出来了,他在恨恨的咬牙切齿般喝着何素珍。
程小西也从房里走了出来了,他倚着房门在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
“我就是一想到要治病!一感到腰酸背痛!才恨我面前的这个王八.蛋!才恨没脑没心肝的女儿!我就没有这样的女儿!滚!”程嘉权继续在舞动着扫帚。
曾淑萍和罗海龙已被赶到了门槛边了,程嘉权把扫帚打横一推,那曾淑萍和罗海龙便又被推到了门外,两人便又被程嘉权无情地扫出了大门外了,跟着“砰!”的一声,那程嘉权便关上了大门,闩上了门闩。
“我警告你啊!王八.蛋!别再来了啊!再来我就没这么客气了!”程嘉权怒道,他的鼻孔中发出了“嗤嗤嗤……”气流声,双手也在不自觉地捶着自己的后腰。
“嘉权啊,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呀?”罗海龙在门外说道。
“素珍婶!素珍婶呀,这可咋办呀?嘉权叔啊,你这样可不是办法呀?小莉可是在想念着你们啊!你们这样,小莉可是会哭死的呀……”曾淑萍也在门外对着屋里说道。
“程嘉权啊,你小莉和我强头的事总是要解决的,是不是?这好歹都需要我们做父母的来协商,对不对?”罗海龙又说道。
“素珍婶!嘉权叔啊,大家都是做父母的,把孩子养到这么大,不容易啊!特别是你们更不容易,在外面的孩子们也是不容易的呀,难道你真的就不要小莉了?真的要把她逼死呀?大家别冲动,坐下来谈谈,好不好?”曾淑萍说道。
“萍婶啊,我小莉是不是跟你强头到县城去了?她还好吧?孩子可都是做妈的心头肉啊,我好想她呀,呜呜呜……”何素珍在边说边哭,她并走近到了门闩后了。
“黄脸婆,我警告你啊!你若开门放他们进来,我就打死你!”程嘉权在喝住了何素珍。
“素珍婶呀,你别哭,我知道你爱小莉,放心吧,小莉好着呐,她就是担心你和嘉权叔啊,小莉可是个好女儿啊,她就是老在担心、伤心和在流泪呀……唉!可怜啊!”曾淑萍说道。
“哦,萍婶啊,那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小莉呀,我小莉好无辜啊,我小莉好可怜啊,呜呜呜……”何素珍在门内说道,慑于程嘉权的淫威,她也不敢开门。
“素珍婶呀,我想你应该多做做嘉权叔的思想工作呀,大家平心静气的来想一想,看该怎么解决,否则,我怕孩子们真的就会走极端的呀……”曾淑萍说道。
“还在废什么废话呀!混.蛋!和黄鼠狼还有什么话好说!滚.蛋!再不滚.蛋!我就不客气了!”程嘉权在喝道,他脸上的肌肉在颤动着。
程嘉权见何素珍还在大门边与曾淑萍和罗海龙在叽叽喳喳,他便又暴怒了起来了,此时,他一眼看见了天井坪上放着的一只潲水桶,他便转身拿起了一个大塑料瓢勺,跟着便把它舀满了潲水,然后,他就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门后。
“走开!”程嘉权一手推开了何素珍,跟着“哐!”的一声,他便拉开了门闩和大门,紧接着“哗!”的一声,程嘉权便用力的把那一大塑料瓢勺潲水泼在了曾淑萍和罗海龙的身上了。
“哎呀!”那毫无防备的曾淑萍和罗海龙便同时跳了起来,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夫妻俩身前的衣服以及手上提着的糖果礼品便被潲水湿透和被弄脏了。
唉!幸亏这个时候的屋里已经是改造和修建了标准的卫生间了,所以泼的才是潲水,假如还像十年前还在使用尿缸拉尿的话,那说不定,程嘉权呀就会从尿缸里舀一瓢勺尿泼在曾淑萍和罗海龙的身上。
“滚.蛋!再不滚.蛋!我就要动刀动枪了!”程嘉权在大吼了这声后,他便“哐!”的一声又把大门关上和闩上了。
此时,门外的曾淑萍和罗海龙那是万分的狼狈。
“咋办?”曾淑萍在苦笑着问罗海龙。
“唉……事已至此,还能咋办?先回去吧。”罗海龙也在苦笑着应道。
于是乎,曾淑萍和罗海龙便又只能回头了,夫妻俩因而便又是吃了一次闭门羹了,又是与程家人不欢而散了。
在走出程屋楼村后,路边有一口鱼塘,曾淑萍和罗海龙便在鱼塘里洗手、洗脚、抹衫,夫妻俩便在洗刷清理身上的潲水脏物,也把那一袋又是十来斤的被弄脏了的糖果散到了鱼塘中去喂鱼。
夫妻俩在塘水中摸摸、搓搓的洗了七、八分钟,就在此时,却见那程小西在向他两人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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