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想想?小莉这么聪明、这么机警、这么谨慎、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女孩,她怎么可能会被我强头强暴、强奸呢?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喊叫,说她是被我强头强奸搞大了肚子……你们把她的个人隐私搞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你这让你小莉的自尊和脸面何存啊?你知道这是对她的多大的伤害吗?”罗海龙说道。
“作为她的亲人,你们不知道呀?你的小莉,跟我龙哥的强头、芳麻两个双胞胎,跟我儿子大山仔,还有跟阿猫的儿子绍东仔,他们可是同班同学呀,特别是小莉跟芳麻两个还是高中时最要好的闺密,这同学之间难道没有脸面吗?强头再混蛋,他也绝对不会去强奸小莉的,是不是?小莉对强头呀,如果没有一定的感情,如果不是恋爱恋得了浓情蜜意、情投意合了,那小莉也绝对是不会与强头睡在一起的,是不是?”阔嘴牯说道。
“昨天坊间的传言我相信你也听到了,这十里八乡谁还不知道你小莉和我强头的事呀?你真的想让小莉去打胎呀?你真想拆散他们呀?这搞坏了小莉的身体怎么办?你真想让小莉变成二手货呀?你让她将来怎么嫁人呀?你想过没有?”罗海龙说道。
“古训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呀!小莉是你的女儿,难道你没想过其中的利害关系呀?”阔嘴牯说道。
“据我所知,小莉原来是在东莞打工,几个月前,她被老板调到深圳的总厂去做人事主管,她是在去深圳的火车上与强头重逢的,这也才有了联系,有一次,小莉在深圳病得很厉害,这孤身在外的孩子本来就很不容易,特别是女孩,这小莉在患病后的凄苦你能想象吗?结果是强头送小莉去住院和在医院里照顾她,这样,他俩才培养出了感情,才恋爱了,我强头不是在中英街倒腾货品做生意吗?强头有个义母,给了一整层楼给他居住和囤货,小莉去了,她感觉做生意的收入要比工厂好、并且才有前途,这样,她才辞职与强头一起在收货做生意,这日久天长、感情甜蜜,他俩才睡在了一起,进而在同心协力、在恩恩爱爱的拼搏……这些事情,你们知道么?”罗海龙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她前两天回来时,可能还来不及跟我说……”程嘉权低着头说道。
“其实,嘉权呀,小莉和强头对我说过,他们也已经料想到你会有不一般的反应,所以,小莉和强头都不敢提前跟你们汇报他俩的事,小莉原想在回来后的晚上好好跟你汇报,但是,她才刚一开口,你就……你们就把这事闹成了这样了!这情何以堪啊?”阔嘴牯说道。
“嗯,这确实是要怨我……”程嘉权说道。
“小莉可是一个好女儿呀,嘉权呀,你家里这几年不是在全靠她打工赚钱来开销吗?他们年轻人有孝心、有计划、有能力、有分寸、会拼闯,我们是不是要相信和支持自己的儿女呀?只要不是涉及嫖赌淫荡吹的原则问题,我们就都不要去干涉他们,是不是?”罗海龙说道。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嘉权呀,如果能撇开、放下两家的恩怨,我想你小莉能嫁入我龙哥家、给我龙哥做儿媳妇,我问你,你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呀?嫁女儿、找女婿,无非就是要找家境好、家风好、家庭和睦,婆家家人好相处,女儿与女婿有感情、能恩爱、会去拼搏建家创业。现在大家都是同乡,知根又知底,你说,我龙哥家缺那样啊?你以为你小莉不会考虑她自己的终身幸福呀?你以为她没有眼光呀?你以为她会随便呀?你不相信你小莉呀?”阔嘴牯说道。
“这……我怎么会不相信我自己的女儿呀?唉……给你说得我好像什么都不是一样,给你说得我好像是毫无人性、猪狗不如一样,我怎么会呢?我也是一个父亲啊!”程嘉权说道。
“我告诉你啊,程嘉权,我来时,小莉和强头对我说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他俩了,你同意嘛,那两家人可以高高兴兴办喜事、皆大欢喜,你如果不同意嘛,他俩可能就会直接出深圳生活,这……说不定呀,就要等到你的外孙会叫你外公了,就要到那时才能相见了,到那时你们能不认他们吗?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阔嘴牯说道。
“唉!没想到我女儿竟站在对面来要挟我了,这……你说我还能说啥呢?”程嘉权在叹道。
“这是要挟么?你女儿与强头那可是爱情坚贞呀,知道么?”阔嘴牯说道
“说得也是,唉……”程嘉权说道。
程嘉权的态度呀已经是在发生转变了,阔嘴牯和罗海龙的话呀其实已经在触痛了他心灵深处的作为一个父亲的痛点和良心了,其实,谁无爱子之心呀?因而他便也在搭话了,甚至是在认同了。
“嘉权啊,其实大家都是做父亲的人,你有两个儿女,而我有5个儿女,老话说:父爱如山。你看我们是不是就应该撇开、放下两家的恩怨,来为你的小莉和我的强头着想呀?”罗海龙说道。
“没错,这说一千道一万,嘉权啊,给一句痛快话,你是怎么想的呀?”阔嘴牯说道。
程嘉权听后便在沉默着,罗海龙和阔嘴牯则在期待着。
此时,他们都还在抽着烟,屋里静静地缭绕着烟雾,时间则独自在“滴答滴答”的弹跳着……
又过了好一会后,那程嘉权便抬起了头来了:“唉,既然这样,我还能怎么想呀?这……小西呀,去拿壶水来泡茶吧。”
那罗海龙和阔嘴牯一听,他俩心头上的大石头霎时便落地了,特别是罗海龙便大喜了。
因为,这是程嘉权释放出了友好和要建交的信号了!
在当地人的习俗里呀,逢客进屋必定是会泡茶招待的,这是一种自古就有的礼节。
而自阔嘴牯、罗海龙和曾淑萍进屋后,那程嘉权一直就没有泡茶的意思,不泡茶那就是不欢迎,而两天前的用扫帚来赶人,甚至用潲水来泼人,那就是极端绝情和敌对的意思了。
这时的程嘉权在叫儿子去拿水来泡茶,这屋里的数人便都知道他的态度是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了、是要和好建交的意思了。
然而,那程嘉武在听了程嘉权的话后,他却在沉着脸的说道:“老弟呀,你这就要改变主意了?”
“还能咋办呀?小莉毕竟是我的女儿,唉,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呀!”程嘉权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就便宜了他罗海龙!”程嘉武突然就跳起了身来,然后,他便冲着罗海龙不客气地喷道,“罗海龙!要我侄女跟你儿子也可以,只不过,我弟养小莉不容易,你……你……你必须要先拿两万块钱来给我弟!然后再……”
必须要先拿两万块钱呀!这可是当时的天文数字啊!
唉!这程嘉武呀就是一根搅屎棍,他又在节外生枝搞事了。
“程嘉武!你什么你!再什么再?你呀!就是一根搅屎棍!就爱搞是生非!就爱搞出呛人难闻的臭气!你弟都已经回心转意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做伯父的,还在擅自出头搞出事来?”阔嘴牯说道。
“我这也是为我弟好!老弟呀,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程嘉武说道。
“嗯……这……那就听我哥的吧。”程嘉权眼珠一转,他便在阴阴的笑着应道。
“你们想卖女儿、卖侄女呀?狮子口一开就要两万块钱?要不要把小莉过磅秤一下呀?然后按斤论两来计算,你说一斤要卖多少钱?”阔嘴牯讽刺般说道。
确实,这在1989年年初的这个时候呀,人们打工的收入每月也就只有四、五百元的样子,这两万块钱呀可是一个普通人每月收入的40倍了,它可是一个打工仔三年多的总收入了,因而,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在一个普通人的眼里,它甚至称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因而,那阔嘴牯听后便未免有些生气了。
“你别讲得那么难听,我弟养大小莉容易吗?我弟现在满身都是病痛,说实在话,他这么多年确实是靠小莉打工来维持生活,哦!罗伟强现在把小莉勾走了,我弟以后的生活咋办呀?不是吹牛,我侄女长得漂亮,人也有本事,如果想要和我弟友好,如果想要和我们冰释前嫌,那你罗海龙就看着办吧?”程嘉武说道。
“程嘉武,冰释前嫌也不用狮子开大口吧?相比你前天晚上的行径,这若再传出去呀,是更会被人笑死的呀!”阔嘴牯鄙视道。
“有什么好笑?你们就看着办吧。”程嘉武说道。
“唉!你这个死孤老头呀就是不要脸面,其实,你弟以后的生活,难道小莉和强头就不管了吗?”阔嘴牯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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