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到深圳住吧?”罗伟强和罗伟忠也在说道。
“没错,到深圳吧?我们一群老人在一起生活,这有老又有小,热热闹闹,那多好呀。”罗海燕、杨竹清等一群老人也在说道。
“我的罗磐、罗斯和罗鹍真懂事、真乖。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去深圳住嘛……我也曾想过……只不过……我……我和珠妹就不去了。我始终认为,还是回乡下最好。”我奶奶说道。
其实,我奶奶和我去深圳住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由于在那里牵扯到了罗伟强、程小莉和柴虹的三角关系,而那罗茂和罗雯则也会让我奶奶难做和难过,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因此,我奶奶昨晚在经过了深思熟虑后便决定不去深圳居住了。
“可是,马上就要开学了,乡下的教学条件不一定有广州和深圳的好,那珠妹的学习……”罗伟斌说道。
“至于珠妹的学习嘛,放心吧,咱家乡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们三兄妹从前不也能在家乡考上大学么?你爸曾经对我说过,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咱珠妹聪明伶俐,我想,家乡一定是不会误了她的学习的……嗯,你们就不要劝我了,我的注意已定,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奶奶固执地说道。
“阿萍啊,那回乡后的生活你怎么安排呀?”罗海燕关心道。
“我都想过了,大斌呀,你们三兄弟每个月每人就给我和珠妹1000元吧,乡下除了买油米咸淡外,就没有其他开销,我就足够了,我祖孙俩就能过得了生活……”我奶奶说道。
“妈,钱不是问题,你随便花,我就是怕你们孤单呀。”程小莉说道。
“没错,钱都不是问题,我们就是放心不下你们呀。”叶菲菲说道。
“对,我大嫂和二嫂说得没错,钱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俩不在我们身边,那我们就会牵挂你们呀。”张慧说道。
这时,大家也都在七嘴八舌、不断地规劝我奶奶曾淑萍别回乡下,而我奶奶却固执地坚持要带我回乡下生活。
“嗯……这样吧,大家就别劝我妈了,我妈的考虑也许就有她的道理,我想,就让她和珠妹回乡吧。以后,咱三兄弟每月每人至少给咱妈2000元生活费吧,这是最低的应尽的义务,能多给就最好,多给的就是作为儿女的良心,咱爸已经走了,作为子女的一定要报娘恩呀,同时,我们大家以后就多点回乡看咱妈和珠妹吧,说实在的,故乡呀也确实是慢慢地变得了生疏了,不多点回去就会慢慢的被遗忘了……”罗伟斌说道。
其实,在其兄妹中,作为大哥的罗伟斌是最顺从和孝敬父母的,他在兄妹中的威信也是比较高的。
这样,我奶奶和我准备回故乡生活的决定便被定了下来了。
随后,那深圳来的亲人们便在千叮咛万安慰我奶奶,特别是我姑婆罗海燕,一直以来,她与我奶奶的关系就像是亲姐妹一样,所以,她又特别嘱咐安慰了我奶奶许多话,之后,除留下了罗伟强和罗伟忠及一部车外,众人便依依不舍地返回深圳去了。
而潘志光及陈慧芳则一直陪我奶奶在到了将近天黑时才与潘仲阳回家去,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感情至深呀!他俩想尽可能的多陪伴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既失去老伴又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的我奶奶,他俩也特别嘱咐、安慰和开解了我奶奶许多话。
当晚,我们胡乱地解决了晚餐,餐后,我奶奶便在收拾行李了,之后,我大伯一家就回家了,而我二伯罗伟强及三伯罗伟忠则睡在了我家的客厅地板上,我和我奶奶则搭铺一起睡。
在这一晚,我们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因为,一方面,我们还轮流在客厅里为我爸和我妈燃香,另一方面,那悲伤的心情也在折磨着我们。
在第二天上午,我大伯便在银行一上班时就取了将近25万元的我爸和我妈的积蓄及公积金,之后,他便把钱全部汇给了我外公和外婆。
其实,在一个多月之前,我爸与我大伯都想改善现在居住的楼梯房,所以,他兄弟俩便在市区珠江南岸各看好了临江、紧邻的一套电梯洋房,当时虽看好了但却还没有办理相关的手续,此位置的房价每平米才约5000元,一套140平米三房两厅的高层住宅也就才70万元左右。
我爸的这些钱是准备用来交首付的,然后再按揭供楼,而我大伯则是全额一次性付款。
其时的我的三个伯父知道了我爸要按揭供楼后,他们便在调笑我爸和我妈,说在罗家人中的他俩是学历最高,都是研究生毕业,但是赚的钱却是最少,同时,他们便想凑钱赞助自己的这个小弟,叫他别按揭了。
但我爸和我妈却说:我们赚的钱虽然最少,但我们的工作却是最高尚、最有社会价值,兄弟虽然感情深,我也知道你们想帮助我,但我们还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攒钱来供楼。
所以,我爸和我妈当时便婉拒了我伯父们的好意了。
而现在,由于我爸和我妈都去世了,那我家买改善洋房的事便作罢了。
而我大伯后来便还是照计划实现了他的梦想,当然啦,此也是后话了。
再说我的外公和外婆,在知道我爸和我妈去世及收到了25万多元的汇款后,其两位老人便既是伤心也是感激,他们也与我奶奶通了电话,之后,我外公和外婆也一直都没有花这笔钱,两位老人便把钱存在了银行里,说要留给我将来用于读大学等用。
唉!也真是可怜天下祖辈心啊!他们都在忧愁和考虑着我的未来、都在可怜和呵护着我这个失去了父母的儿童呀!
在凡事都被办妥了以后,便把我的家门一锁,随即,我、我奶奶、我大伯、二伯及三伯便分在两部车里,我们便带着我爸和我妈的骨灰盒,在上午10点多钟时就启程朝故乡而去。
在这一天的下午两点多钟时,这一天是2003年的2月28日,我们一行人便回到了故乡了。
一切都按照两个多月前我爷爷的行逞办,我爸和我妈的骨灰便被换在了两个“金埕”里、便被葬在了蟹岗山南坡我爷爷等祖先的旁边了。
唉!在两个多月前我爷爷被葬在了这里,而如今我爸和我妈也被葬在了这里了,在我有记忆以来,我的三位至亲亲人就这样被埋葬在了这里了,他们就这样与我们阴阳相隔了。
我哭啊,我奶奶也在哭啊!我们都在流泪啊!在这几天来,我们都哭得了声嘶力竭了,我们的眼泪都流干了!
在葬了我爸和我妈后,我们便在燃香和烧鞭炮、在告知列祖列宗,在愿他们在地下安息。
礼毕之后,我们才下山回家,我和我奶奶便在家里搞卫生,我的三个伯父便开着车出门了。
至傍晚时分,我的伯父们才回来了,小车后面还跟来了一辆大货车,他们便买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买来了肉菜,也买来了家里所有需要更换的灶具、厨具、燃气、家私、家电和床上用品等很多东西,因为近10年来都没有家人长久在家里住过了,家里的很多东西都已陈旧、破烂而需要更换了。
我们数人又同心合力,便把家里打扫整洁、布置了一新,我和我奶奶的生活条件便齐备如新了。
跟着,我们便在烹煮晚餐,在晚餐后,村里获悉了我们的情况后的乡亲们便纷纷上门来安慰我奶奶,我的三个伯父们便在泡茶招呼乡亲们并向他们介绍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
乡亲们听后都表现出了对我的怜悯和对我奶奶的关切之情,其情都无不让人温暖。
另外,我奶奶又打电话联系了在泰国的罗伟芳和在汕头的罗家寿等亲人,把情况告诉了他们。
那罗伟芳和罗家寿等亲人的悲痛心情和伤感心情就不必细述了。
在第二天的上午,我的三个伯父又去河东乡府及河东小学走了一趟,他们是去联系我的入学问题的。
在故乡的凡事都已被办妥的午饭后,我的三个伯父便留下了两万块钱,同时又在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了我奶奶和我很多事情之后,他们便开车回广州或回深圳去了。
家里便只剩下了我和我奶奶了,面对着一座空荡荡的大房子,此时,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无比孤独、无比凄清、无比悲伤而又无比难过和无比难受的感觉便不自觉地涌上了我的心头了,我便禁不住地又在哭了起来。
我奶奶便在搂抱着我,我与我奶奶便在相互安慰和在相互哭泣,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就将与我奶奶在此相依为命了。
我奶奶在极力地哄惜我、安慰我,我也在极力地控制自己,但是,那种悲凄、失落和迷茫的感觉却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翻江倒海,在让我无法左右自己……
而最难受的应该是在到了晚上,因为,乡下山区的晚上是出奇的冷清、是出奇的黑、是出奇的静,冷清得那是在整个村里就见不到几个人,黑得那是伸手都不见五指,静得那是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声音,我奶奶和我一起睡在那张她出嫁时带来的、2米乘于2米的、是她的养父潘耀辉亲手制作的那张古董大床里,我在含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原来,在偌大的有360多人的罗家寨里,此时只有十几户人家在留住、只有60多村民在留守,这些村民大多都是女人、小孩和老人,他们都是陪读、陪养老或者是体弱有病之人,人们便把他们戏称作“386199”留守部队,而其他人则都是拖男带女走出家乡去做生意又或者是去打工了。
我不习惯了,这里面有刚开始适应不了新生活环境的不习惯,也有失去了我爸和我妈的、没有我爸和我妈照顾的不习惯,更有悲凄、失落和迷茫的说不清道不出的各种不习惯,我便在想念我从前在广州的无比快乐、无比幸福的生活了。
于是,在此后的两天里,我便禁不住的经常跑到了村后蟹岗山南坡的我爷爷、我爸和我妈的坟前去痛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我心安处在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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