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寿就这样离开了罗家福、李雪梅和罗海龙了。
各位看官,就让我在这里先交代一下罗家寿自此以后的生活情况吧。
罗家寿与罗月娥此前已经生育有罗海俊和罗海杰两个儿子了,后来,其两人又先后在1952年和1955年生了罗海英和罗海清两个女儿,在1958年时,又生了小儿子罗海雄,其两人一生共育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实现了罗月娥想生一堆儿女的想法。
这对于罗璇火和冯翠花来说,其老夫妻两人高兴的程度就不必讲了,后来,那罗璇火和冯翠花分别于1958年和1959年先后终老去世,那罗家寿便带着罗月娥和一群儿女们为其送终尽孝,并把罗璇火和冯翠花的遗体运回了他的老家福建永定安葬。
在解放的初期,在百业待兴、社会欣欣向荣的太平盛世下,那罗家寿的生意在他的经营下也迎来了大发展,在此后的二、三年,罗家寿又招兵买马添置了两条航船,此时,他共有5条航船航运在韩江、梅江及汀江上,他的航运事业那也是红红火火和蒸蒸日上。
而在1955年和1956年时,随着国家对私营工商业的改造,因而,罗家寿的船队及生意便也顺应潮流毫不例外地先后被转成了公有。
在被转成了公有后,冯三等船员伙计便顺理成章的就成了所在国营单位的正式职工,而罗家寿的经营管理才干也得到了上级的赏识,他被调到了汕头专区某国营的航运局工作,其职位先后依次升迁为航运科副科长、科长至副局长,在他满60岁时,是从副处级的副局长的职位上退休。
在罗家寿被调到汕头工作后,国家为其解决了家属随迁的住房和户口等问题,罗月娥及其子女也随迁到了汕头市,罗月娥初时工作于航运局的船员服务社,做了一名售货员,后来,其职务依次升迁为航运局供应科的副科长至科长,最后,她是从科级的科长的职位上退休。
其子女们后来大多也在汕头市就业工作,也都颇有建树,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小儿子罗海雄,在1977年12月恢复高考的第一年,罗海雄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某海运学院,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北方的某国家外运局工作,开始随船跑远洋,依次升迁当三副、二副、大副至船长,在十年后,他被调回总部任部门领导,又在过了十多年后,其所在的外运局改制成了外运集团公司,罗海雄经自己的努力打拼,经一步步升迁,他最后也成了该外运集团公司的总经理。
这也许可以叫做是子承父业、承祖业吧?这时的罗海雄代表该外运集团更把生意做到了海外全世界,这也许又可以叫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而三河坝的那座围屋故居,在罗璇火和冯翠花死后,在罗家寿举家移居汕头后,便人去楼空了,后来便因年久失修而荒废坍塌了,再后来,随着公路交通运输的改善和便捷,那三河坝踞扼三江的地理优势便不复存在了,随着时代的变迁,其繁华的景象也慢慢地就退却了,而至1970年代后,随着三河坝汇城江边堤岸被洪水不断的冲刷、坍塌、淤积及建设防洪堤的拆迁,其围屋便不复存在了,就连那数百间店铺便也都逐渐地消失在了历史的时空里了,此后,或许只有那岸边沙滩上的黄沙、苍绿的青山、破败的城墙等残留物或许还能记住那昔日曾经的繁华。
在解放之后,随着国家邮政事业的恢复、建设和完善,各处邮路畅通了,罗家寿则主要是靠写信来与大哥罗家福互通信息,遇急事时,则以电报通信。
后来,随着国家交通建设事业的发展,汕头至永定,汕头至龙头镇,路通桥通班车通,来往也逐渐变得了方便,因此,在当初的上祠祭祖认祖的问题上,由于梅州、三河坝一带的客家人,除了在清明节可以上山扫墓外,更还有可以在春节或者是在中秋节期间上山扫墓的习俗,而龙头镇地区的客家人则习惯在正清日上山扫墓,因此,罗家寿便会在春节或者是在中秋节期间带罗月娥和他的子孙们去永定祭拜罗璇火和冯翠花及其上祖,而在清明节则带罗月娥和他的子孙们回龙头镇罗家寨祭拜罗金水和林木兰及其先祖,罗家寿也实现了两个罗家两头走的愿望和做法了。
再后来,在数十年后,罗家寨和罗家坪的后人重订族谱、修缮祠堂,罗家寿及其子孙也踊跃捐款捐物,罗家寿及其子孙也被罗家寨的后人录入到了其族谱中,罗家寿没有忘记故乡,故乡的人也没有忘记他。
可以这么说,罗家寿虽然是入赘了三河坝罗家、离开了家乡,但是,他与自己的根却从来都没有断过,他时时都在保持着联系,这就是亲情!这就是乡情!这就是根源!这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而又让人牵挂难断的故乡情!
当然啦,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在交代完罗家寿的后话后,咱还是继续书接前文吧。
在罗家寿离去以后,陈坤便按照罗家寿的嘱托,他把罗家福、李雪梅、罗海龙及其渔船拖到了揭阳榕城,在到达了舅父林木荣家的岸边时,才各自散去。
罗家福、李雪梅及罗海龙便带着礼物上岸去拜访舅父林木荣、林木旺和众表兄弟姐妹们。
分别了近7年了,林木荣和林木旺也已垂垂老矣,他们显得了有些老态龙钟了,众亲戚见面,未免又是互诉衷肠,在家长里短、世事人情的说个不停、聊个不休。
在舅父家停留了一个晚上后,在第二天的早上,那罗家福、李雪梅及罗海龙三仔乸便合力撑船,在往榕江上游、在往家乡的方向驶去。
那罗海龙当时已是14岁多的英俊少年了,再加上这好几年来的练武锻炼,他的身体便长得比同龄人要壮实得多了,那身高和体力都已经是超越了李雪梅了,因此,渔船中间有罗家福的双桨,而前后又有李雪梅及罗海龙的两条竹篙,三人合力,虽是逆水行舟,但那船却是走得飞快。
两天后的上午,在日近中天的时候,渔船终于便回到了曾经是那么熟悉的罗家寨乌石潭边的高嫲石下了,唉,阔别了近7年了!此时的罗家福、李雪梅及罗海龙都舒展起了双臂、伸展了一下筋骨。
“回来啦!”三人同时都在开怀地大叫了一声,脸上都露出了无比惬意的笑容了。
在扦插好竹篙、绑定停稳了渔船后,李雪梅及罗海龙背上了行李,罗家福抱上了装着罗海豹骸骨的陶罐,罗家福说道:“豹啊,到家啦!咱们到家啦,回到家了!”
李雪梅及罗海龙也在说道:“回来啦!到家啦!咱们到家啦!”
三人的心情似乎都是异常的兴奋和宽慰,于是,他们便先后跳上了岸。
唉!七年了,终于可以踏上家乡的故土了,终于踏上了那温暖的故乡的土地了!
这时,他们三人便深情地走在了村头巷尾,他们便见到了那一张张曾经熟悉的乡亲们的面孔。
乡亲们都投来了慈善的笑容,并报以了热情的问候,众人见罗海龙已长成了英俊的小生了,但却不见了罗海豹,而见罗家福抱着一个“金埕”,大家对这样的“金埕”那是太熟悉不过了,谁都知道它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因此,人们也不好多问,只用同情的目光来迎接罗家福、李雪梅及罗海龙的归来,也用怜悯的目光在望着他们三人向家走去。
在到了自家门口后,那走在前面的李雪梅便大声地在喊道:“燕燕!燕啊!我的燕燕啊!妈回来啦,爸回来啦,弟回来啦,开门!”
突然,随着“吱呀!”的一声,那罗海燕便从隔壁叔公的大门里跑了出来了。
“妈!爸!海龙啊!我在这边呢……”话音未落,那罗海燕便“噔噔噔……”的跑了出来,旋即,她便径直扑到了李雪梅的怀里,“妈啊……爸!弟呀……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呀?爸、妈啊……我都等了你们7年了呀!我天天想,我夜夜都在想你们呀……妈,爸,你们知道吗?我想死你们了呀,呜~呜~呜~……”
说不清此时的罗海燕是喜?是悲?还是悲喜交加?
只见罗海燕就像一个受了伤、就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她急切地就扑在了亲妈的怀里、抱着亲妈在肆无忌惮尽情地哭泣发泄了起来,她霎时泪如雨下……
李雪梅顿时也泪流满面了,她紧紧地与罗海燕相拥着,跟着,她便伸出了右手在帮罗海燕抹眼泪,并在哭道:“知道,爸妈知道,弟也知道。女啊,我的乖女,我的燕燕呀,妈也在想你啊……”
唉!分别、相隔了七年了,此时的这母女俩才在零距离的凄楚地惺惺相惜的相抱起来了。
罗海龙也走了过来,他也伸出了双臂在拥着李雪梅和罗海燕,口中在说道:“姐啊,姐,我们回来了,我也想你呀……”
罗家福的双手在抱着“金埕”,他两眼的泪水也在直流:“燕燕啊!回来了!回来了……好了,爸、妈、弟弟都回来了,这下好了,我们团圆了……”
罗家福的两眼在看着李雪梅、罗海燕和罗海龙在相拥而哭,他的泪脸下似乎又带着微微的笑容,他似乎是在悲喜交加中又感觉到有了某种安慰了。
就在这一瞬之间,他们一家四口人就这样在喜极而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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