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方面,那何小红是怕以后可能就买到棺材了;另一方面,由于何小红摔断过腿,这断腿处在刮风下雨、冷热变化和寒暑交替的时候,便会酸痛,虽然一直的有罗海龙的医治风湿的药散的治疗,但却无法根治,这有时更会让她痛到难于忍受和入睡,而且,这时的何小红也已经是61岁的老人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了;再一方面,她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潘志鸿的表现感到了心灰意冷了;还有一个方面,她看到曾淑萍已经是儿女成群,生活也算是美满幸福了,她对曾淑萍也已是无所顾虑和牵挂了。
因此,在思前想后和考虑了众多因素的情况下,那孤寂又颇有心计的何小红便在预早的为自己准备未来百年归寿后的后事了,她想趁自己在还有能力时便为自己准备好死后的一些东西,以求在将来的那天到来时,才不会太麻烦别人。
在随后的寒冷的冬天里,在霜冻结冰时,又或是在寒潮来袭时,那孤寂、腿痛难忍、被冻得浑身颤抖的何小红,她便会在寒冷漫漫的长夜里爬上阁楼,打开棺材盖,在棺材里铺上棉被,然后,自己爬进棺材,便在棺材里睡觉,这样,她便会暖和许多。
何小红是个精明而颇有心计的女人,她总在想尽办法来克服自己的生活困难。
村里的人在知道了这个事情后,都甚是同情和可怜她,同时也都感到了难过,但又无奈和爱莫能助。
曾淑萍在带着孩子回潘家村探望何小红时,她在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她便在拥抱着何小红而落泪,她甚是伤心不已。
而此时的何小红却是心静如水了,她却反过来在安慰曾淑萍,叫曾淑萍要带好孩子而不必去担忧她。
何小红在野外放牛时,每见有野果,她都会摘下来细心地保存好,然后再择时一拐一拐的过渡把它拿到罗家寨来,拿来给罗伟斌、罗伟强和罗伟芳三个外孙吃。
此时,逗玩着罗伟斌、罗伟强和罗伟芳的何小红,她在听着罗伟斌在甜甜地叫自己“婆婆,婆婆……”,在看着1岁多牙牙学语的罗伟强和罗伟芳,她则又会是十分的开心,此情此景下的何小红则是最开心的时候,她会哈哈哈的大笑,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把满腔的爱都倾注在了曾淑萍的几个孩子身上了。
何小红的每次到来,那李雪梅也是万分的高兴,李雪梅都会盛情地招待何小红,两个老人在家一起面对和趣逗三个孩子、爱惜三个孩子,因此,此时总有无尽的笑声,也会有没完没了的聊天时光,至分别时,那何小红都总是万般的不舍,那李雪梅则每每都热情地挽留何小红在罗家过夜,有时更叫何小红干脆就到罗家寨来一起生活。
但是,那何小红每次却都给予了拒绝,她从不在罗家过夜,她当天来则当天必回潘家村,她说,一方面是要回家照看那头母水牛和家里养的鸡,另一方面自己也有儿子、有儿子养,到罗家寨来一起生活这不好意思,这会被罗家寨的人耻笑。
唉,这就是孤寂但又精明和死要面子的何小红!
于是乎,每在逢年过节,或者是当罗家有卖猪杀鸡劏鹅的时候,那李雪梅和罗家福则都会让罗海龙或曾淑萍送些过去给何小红吃,罗家人几乎一直都在关注和照顾着何小红。
此时,那作为退伍军人和河东大队民兵连连长的罗海龙则更加忙碌了,一方面,他要参加自己生产队的劳动,另一方面,他又要参加河东大队的有关学习和集会。
而罗家福和曾淑萍则还是照样起早摸黑的去参加生产队的劳动,那李雪梅也照样在家带孩子,日子就这么在过着。
而在到了1966年的年底,那曾淑萍又怀孕了。
哎呀,这这时的育龄妇女呀,就是这样的在无节制地生孩子。
于是乎,在1967年的10月份,那曾淑萍便又顺产生下了她的第四个孩子,而且又是儿子,罗家福便把这个孙子取名为:罗伟忠。
这时,照顾曾淑萍和婴儿的一切事情及礼俗则更是按部就班、习以为常了。
此后,罗家的家庭生活也就更热闹了。
随着孩子们的慢慢长大和懂事,每当王细花和何小红一齐来到罗家时,那孩子们一见面都会甜甜地叫“婆婆”,而那王细花和何小红便会同时的在应道:“哎。”然后,两位老人便会尴尬得相视而笑,继而又心花怒放,然后再各抱起孩子爱惜起来。
曾淑萍见状,她既欢喜也欣慰但又觉得别扭,后来,曾淑萍便教自己的孩子们叫王细花为“大婆婆”,而叫何小红为“细婆婆”,因为王细花比何小红要大好几岁。
那王细花和何小红听后便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两人都乐于接受,而且还高兴万分。
在随后的日子里,那作为大哥的罗伟斌长得了越来越聪明和越来越懂事,他越来越能爱惜和迁就自己的弟妹了,而小小的罗伟强则越来越好动和越来越调皮了,那罗伟芳则表现出了作为女孩的文静的性格来。
在到了1969年的9月份时,那罗伟斌便已经是6岁了,此时,他被家人适时地送进了河东小学读书了。这时的当地农村,并没有幼儿园,孩童们都是在家玩耍达到了学龄年龄后,便直接被送进小学一年级就读。
在9月1日这天,那曾淑萍是十分的隆重,她煮了一对红鸡蛋给罗伟斌吃,以表示鼓励和庆贺,然后,罗伟斌在曾淑萍、李雪梅和罗家福的目送之下,他便高高兴兴地背上了书包自行去相距一、二里路的位于唐湖村的学校读书。
曾淑萍有些激动,虽然是新社会了,小孩的读书也已经是司空见惯和必然了,但想想自己在孩童时,由于世俗的束缚和禁锢,自己无缘进入学堂读书,这便成为了自己终身的遗憾,现在,她看着自己的骨肉高高兴兴地去上学,所以,她的心头便不禁泛起了一股喜悦之情来。
此时的罗海龙还是经常要到大队部去值班,对于大队部的众多运动,他似是十分的积极和活跃。
而此时的58岁多的罗家福,他的心态却要平和得了,他只喜欢在家逗玩着自己的几个孙子,因为,那罗伟斌已是6岁多了,那罗伟强和罗伟芳已是4岁多,那罗伟忠也2岁多了,此时,这几个孙辈给罗家福和李雪梅两位老人带来了无穷的天伦之乐,那罗家福和李雪梅便只在享受着儿孙绕膝的儿孙之福。
因此,在当时的夏秋季的夜晚,在罗家寨祠堂前的禾坪上,与村里的其他孩子们一起,便又可听见罗家福、李雪梅和曾淑萍在教孩子们唱童谣了,于是乎,“月光光,山亮亮。骑白马,过莲塘……”,“七姑星,七姐妹,你入园,涯摘菜……”,“排排坐,唱山歌,爷打鼓,子打锣……”,“萤火虫,唧唧虫,桃子树下吊灯笼……”,等等的《月光光》、《七姑星》、《排排坐》、《萤火虫》的客家童谣便又被他们祖孙三代人唱了起来,此时,在繁星璀璨、浩瀚深邃的天空下,伴随着蛙唱虫鸣,他们祖孙三代人则又在享受着晚上的惬意了。
这些童谣,也不知道被传唱了多少年和多少代人了,当地人就这样世世代代的在传唱着。
而在夏秋季的白天,在龙江罗家寨的乌石潭边,在高嫲石、矮嫲石和哈卵石下,当龙江水库不发电放水时,当乌石潭水浅流缓时,那罗家福和李雪梅便往往都在教罗伟斌、罗伟强和罗伟芳戏水及游水,这时,在乌石潭边便总能见到罗家祖孙几个人的身影,村中的到乌石潭里戏水和游泳的乡亲们也总能听到他们祖孙几个的嘻戏声和欢笑声。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说的固然有基因遗传的因素,但说的也有后天家庭成员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因素。
一般来说,生活在水乡河边的人必须要会游水,这是当地人几百年来的传统要求,而作为渔家的后代,那就更要会游水了,因此,孩子们在长到三、五岁时,便就在长辈们的教练下,就在开始学习游泳了,这是他们得天独厚的条件和享受。
这时,这条流淌了亿万年的龙江便又给罗家人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又给罗家人带来了无尽的天伦之乐。
然而,所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在罗伟斌上学后的第二年,那年是1970年,没想到的是,这条流淌了亿万年的龙江,那座为当地人造福了十数年的龙江水库,它却意外地给罗家人,也给龙江水库下游的许多人,带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重大的灾难。
欲知龙江水库发生了什么样的重大灾难?请看下章续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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