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吕休也嚷嚷的更欢,什么“一文钱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等等脱口而出,这些人哪里听过这样的叫卖方式,一个个都笑的不行。
就在此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声:“这是谁掉的一百文钱?”
瞬间所有人都朝那个地方涌了过去,果然地上洒满了一百文,于是大家都不管吕休了,把吕休孤零零的抛在原地。
过不了片刻,从人群中挤出来三个青年,这三人都和吕休差不多大小,为首那人胸前还戴着一朵红色小花,面容白净,目光轻佻,嘴角挂着一丝邪笑,怎么看怎么淫荡;身后两人则嘟囔着“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我都差点被踩死了。”
三人走到吕休面前,为首那人趾高气扬的道:“你就是算卦的?你算卦准吗。”
吕休面不改色,举手投足间都展示出自己的风度翩翩,拱手道:“贫道见过三位公子,贫道虽不敢说自比文王,却也相差不多。几位公子若是不信,试试便知。”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把那一百文瓜分完了,又把吕休围了起来。见状则纷纷起哄,但也有一些人认出了这三人的身份,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吱声。
为首的青年轻轻抚摸着胸前小花,嘿嘿道:“这样吧,我就来陪你玩一次。若是算的准,那我就赏你;若是算的不准,哼哼。”
吕休道:“公子放心。却不知公子想要算什么。”
“就算个面相吧。”
吕休点点头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青年的脸。从皮肤的光滑程度可以确定这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如此的行为习惯定是纨绔子弟,心下暗喜,这可是送上来的肥羊,只要顺着他的话说便可。
“公子,贫道见你额头光滑无痕,鼻梁挺直,此乃大吉之兆;嘴唇丰满,嘴角向上,说明公子为至情至性之人;无视颧骨,耳轮饱满,正是大富大贵之相;唯独公子左眼下两寸有痣,注公子容易招惹是非。公子今后只要在言行举止方面多加注意,则定可承祖上福荫,大吉大利。”
吕休当然还看出他太阳穴下凹,鼻翼贫瘠,注定他日后会有大劫,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相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就烂熟于心了。
三个青年面面相觑,后面两个青年倒是都清楚吕休说的是实话,只是为首的公子还有些不服气,一直给两个青年使眼色,两个青年却视若不见。
“不知公子对贫道说的可还满意?”吕休不给他们交换眼色的机会,问道。
为首的公子轻抚小花,眼睛一转,嘴角又露出一丝邪笑,道:“说的倒是不错,小词一套一套的,可是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胡邹的,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吕休眉头微皱,不悦道:“这位公子,算相之事本就是算日后事,提醒人们应该如何避免灾厄。日后事自然不会当即发生,若是公子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赤松子当欣然复命。”
那人正欲说话,却被后面一人拉住了,上前行礼道:“这位道长,在下杨政,请恕哥哥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道长,还望道长看看在下的面相。”
为首那人不可思议的盯着杨政,似是很惊讶杨政居然没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正要叫住杨政时,另外一人也开口道:“在下阎白,还请道长恕哥哥之罪。”
人群中传来了骚乱之声,人们纷纷嘀咕起来:“阎白,杨政,那第一个人就是袁耀了吧。”
吕休原本正要回礼,却被身后的曹灵抓住,正纳闷时,曹灵招招手,附耳道:“袁耀杨政阎白这三人在寿春颇有名气,是远近闻名的扬州三小少。这三小少爷都多行离经叛道之事,很多人又无可奈何。因为袁耀的父亲是南阳郡守袁术;杨政的父亲是长史杨宏;阎白的父亲是主簿阎象。袁耀好色,杨政好疯,阎象好名。”
曹灵这一解释,吕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人原本是要来砸场子的,只不过杨政和阎象被自己说服了,所以才会对自己行礼。
吕休有些哭笑不得,回礼道:“二位公子无需客气,贫道吕休出门在外,自然希望可以多交朋友。”
袁耀经历杨政阎白的背叛后有些沮丧,只能也跟着行礼,然后承认吕休给自己相面说的都对。这一下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能折服扬州三小少,这可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围观的人纷纷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上前求吕休给自己算上一卦,现在可好,吕休被三小少霸占了,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阎象道:“今日我等出门在外遇见吕兄这样的奇人,真乃人生之幸。不如我等一起去最好的扬州楼吃上一顿,在下做东。”阎象的这一举动获得了袁耀吕休的一致好评,于是三小少爷吕休曹灵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下馆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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